“东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兄弟们呢?还有小娘子呢?”
“他们全死了,不曾想慈光寺内有玄甲卫,兄弟们护着我逃了出来,他们却都死在了玄甲卫的刀下。至于李纯宛,以后不必再提她的名字,若不是她,我们或许可以全须全尾地回到沙州。她如今的心已经全然放在了大周天子身上,暂时不必管她了……”
“可是东家……”
“不必多言!大事要紧,如今形势如何了?”
陈氏将这笔血仇记在了心里,他日有机会,她一定会找玄甲卫替这帮兄弟们报仇雪恨。
“几日来,属下等多番打探到,禄胜不知从哪里得了一位颇有才能的军师,已经有不少昔日在他麾下效力的将领,投奔到了他的帐下。如今外头正传禄胜在私下秘密练兵,好似有大动作!”
“回鹘内部可有发现禄胜的踪迹?”
“想来是有的,但不知为何回鹘居然没有一点反应。直到近日,属下在市井得知一事,尚不知真假。听城内百姓说,回鹘可汗已病重在床无法起身,还似乎有意提前传位于夜落纥·密礼遏。回鹘内部有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认为他过于亲周,唯恐他即位以后,会为了经营于大周之间的关系,出卖回鹘的利益。想来正是继任者之争,让回鹘无暇顾及禄胜。”
“乱起来就好,只要乱起来,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立刻召集人手,也该是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回鹘边境靠近沙州的一处山林间,不少身穿铠甲的回鹘士兵正在操练,人数看上去还不少。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惊得附近山林几乎不见飞鸟的踪影。
“军师,你说我们这兵也练了不少时日了,你总说起事的时机就在近段时间,如今时机是不是就快要到了?”
禄胜自从被李继隆戳穿贡品投毒一事后,几乎是从天之骄子一夜之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还险些命丧黄泉。当初,幸得军师相救,还愿意帮助自已拉起一支军队,禄胜自是对这位军师颇为倚重,他不禁心想道:自已的翻身之日,恐怕不远矣。
“快到了,此次出兵,务必一击即中,若不然,你可能会一败涂地。到那时,可没有第二个人会来救你了。”
只见这位军师身材颇为健壮,虎口处还有不少老茧,一看就是握惯了兵器的会武之人。只是军师以帷帽遮面,面容不示于人前,一时之间还看不清他的样子。
“军师说的是,一切都听您的!只要我能杀回去,砍下那夜落纥·密礼遏的脑袋,其他的一切都由您做主!”
禄胜很有自知之明,军师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贵人。没有军师,凭借他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杀回回鹘,报仇雪恨。因此禄胜是发自内心信任这位军师,相信其一定能帮他夺回可汗大位。
回鹘、沙州,乃至宫中似乎都在酝酿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此时的柴宗训还在为朝堂上的几件政事烦恼不已,丝毫没有察觉到朝堂之外已经有不少人为他布好了一个个局,就等着他“诱”他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