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点检可有皇兄的亲笔谕旨?本王此行可是公务,演武堂这些临近结业的学员,可都等着跟本王一同出远门见见世面,调头回去,不太好吧?”
李守节回过头一看,确实发现不少身着演武堂学员服饰的年轻男子,跟在了纪王车驾后方。
这可有点棘手了,若是此时与纪王的人大打出手,李守节回京之后怕是不好解释。
“纪王殿下,在臣出京之前,陛下已经下令拘押了王妃之父,并且撤掉了你演武堂提督一职。明旨已下,按理来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演武堂提督了,因此,这些学员也就不必再听命于你。”
李守节此话一出,演武堂的学员逐渐开始动摇,就连王妃石攸宜也因为担忧其父的安危,力劝柴熙谨回京。
李守节见时机已至,迅速制服了纪王府的护卫,将演武堂的学员集中到一处。
事实上,纪王柴熙谨在听到柴宗训已将石保兴拘押后,便知他今日怕是无法逃离玄甲卫的包围。
“本王有一问,陛下如此行事,是否因蕲王妃进宫告密?”
“王爷多虑了,蕲王妃根本没有进过宫,只是你一出城,玄甲卫便得到消息。领旨之后,立刻追来,与蕲王妃没有半点干系。”
纪王柴熙谨没料到,最终是他自已主动跳了出来,反倒变相承认了一切罪行。
李守节一路“护送”纪王一家回京后,柴宗训早已在宫中等候多时。
柴宗训的旨意一出,曹王与蕲王皆觉得此事不妥,蕲王更是不顾柴宗训此前禁足之命,急忙求见于他。
“陛下,曹王与蕲王二人在殿外求见。”
“他们倒是来得快,朕这还没有问罪于纪王,用得着他们来求情吗?”
柴宗训十分恼怒,纪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在心里已经给纪王定下了死罪。
但柴宗训还是下不去这个手,开口赐死纪王,毕竟他是自已的亲兄弟。
世宗三子已经无辜惨死在了隐帝手中,唯余四子存活。
柴宗训作为长兄,自问对曹王几人恩宠不断,他想不明白,为何纪王还要着冒天下之大不韪,意图弑君犯上。
柴宗训没有发话,童海只好等在一旁。
“将曹王与蕲王请到后殿,让他们听个清楚,再来说话。”
不久,李守节带着纪王一家,前来复命。
“你带着演武堂的学员一起走,就没替他们想过吗?若是被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他们还有活路吗?”
“既然皇兄已经知晓了,臣弟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求速死。”
柴宗训气得火冒三丈,当即走上前来,给了纪王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纪王妃石攸宜与其子柴季麟亦是不知所措,母子俩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童海,将纪王妃与季麟带去皇后宫中好生照料。”
“是。”
李守节见状并未离开,而是退到一旁,以防纪王破罐子破摔,对柴宗训不利。
“这一巴掌,朕打的是你的自私自利!什么忠君爱国、兄弟情义,朕统统先放在一旁。朕只问你,你的所作所为,可有为季麟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