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石桌石凳,再没有其他的陈设。
穿过石室后,豁然开朗。
真是好一个巍峨的深洞
仿佛是挖空了半个山体似的,非常宽阔,非常巨大。
石室竟然好像是个平台一样,连接着这个深洞。
低头往下一看,洞底大概是在十多丈以下,好像山谷似的,底部却比山谷的平整许多。
洞底的四周都有不少破碎、开裂的痕迹。
邬少乾若有所思。
这里,应当是师父偶尔练武的地方
深洞上方是没有石桥的,只在对面有个同样凸出的石室。
师父或许是在那边
傀儡纵身一跃
邬少乾闪身,也跟随而去。
一人一傀儡都落在石室里。
继续往前走。
石室的另一端,依旧连接着宽敞的空间。
这就不再是朝下方挖出的深深大坑了,而是很大的另一个石室。
其中摆着巨大的石床,还有几个挖出来的、能装东西还有石门的内嵌的石柜,里面应当是摆放着一些日常的用品石门是拉上的,除非用魂念扫,不然是看不到里面东西的。
在师父这里,用魂念去扫师父的东西,着实不太礼貌。
邬少乾礼貌地没多看。
他的目光,落在正大马金刀地盘踞在石床上的魁梧男子。
这魁梧男子声如洪钟,立刻站起身,已经出现在邬少乾的前方。
他抬起巴掌,“啪啪啪”地拍着邬少乾的肩。
邬少乾“”
再多加一分力气,他就会被打断骨头。
师父的掌力相当厉害,控制得也精准,不愧是化灵巅峰强者
邬少乾任由姜崇光拍他。
起码七八下以后,姜崇光似乎才觉得自己表达完了对自家弟子的鼓励,收回了巴掌。
然后,他哈哈笑道“徒弟来了快坐”
邬少乾则是先朝姜崇光行了个礼“拜见师父。”
随即他就听从吩咐,坐在了石床的另一侧。
邬少乾面带笑意,但微微僵硬。
师父的确不拘小节。
姜崇光是个很直爽的人,直接就表示了喜悦之情“好小子闷不做声地就给为师增添了好大的光彩也不枉费我收下了你”
邬少乾笑着说“托师父的福。”
姜崇光说“托了狗屁的福。”
邬少乾“”
姜崇光也没在乎这些玩意,爽快地取出一只芥子袋,递给邬少乾,说道“这是你打到第八的奖励。你几个师叔凑了点玄珠给你,但那算哪门子的奖励太少了这是补给你的你看看”
邬少乾坦然接过,也果然看了看。
下一刻,他露出一抹笑容。
在芥子袋里,足足三千万玄珠。
也就是三十万下品玄石
补过来的奖励非常多但据他所知,应当不会这么多的。
但是,阿采要是看到了这些玄珠,一定会很高兴。
邬少乾当然就也很高兴。
姜崇光又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玩意,丢给邬少乾。
邬少乾接住,看向手里的东西。
是楼船
而这气息
是七级的飞行玄器。
姜崇光说道“你拿去以后出去历练,有这玩意是想飞也行,荒郊野外的当个住宿地也行。”
邬少乾顿时了然,很快也想到了它的用处。
姜崇光虽然性子急躁,却不至于给了东西以后不介绍。
寥寥几句,他把这楼船的来历和用途都说了。
七级中品的楼船,内设一座可以居住的小楼。
整体的防御力达到化灵级别,可以抵挡化灵修者的强力攻击。
单纯代步并不需要怎么消耗玄石,一旦遭受攻击,保护力度固然强大,消耗的玄石却也不在少数。
如今姜崇光已经充值过。
差不多能用上个百八十年。
同时,楼船上还有强力的攻击武器。
这攻击的层次,也是最多可以达到七级但是如果不是修者用自己的玄力操控,而是采用玄石的方式,那么顶多只能释放出六级的攻击。
邬少乾仔细听完,连忙说道“多谢师父厚爱。”
姜崇光随口说“用不着谢,原本没打算给你这个,是你小子让我高兴了哈哈”
邬少乾微微一笑“能让师父高兴,弟子倍感荣幸。”
姜崇光点点头,将弟子的尊敬之情笑纳。
接着,他再拿出一样东西,交给邬少乾。
邬少乾也是照旧接过来观看。
这一次的很显然,是防御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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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少乾伸手轻轻摩挲。
随后他就发现,这摩挲之下,居然一个变成两个了
邬少乾诧异地看向姜崇光。
姜崇光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跟你道侣一人一个。”
邬少乾经过跟师父的相处,觉得师父应该是个不在乎细枝末节的人,也应该不会想到阿采才对。但他一转念,想起自己拜师的理由,就是师父想到了阿采
他不由暗暗失笑。
师父是不拘小节,也很随性,但师父还是粗中有细的。
只要师父愿意关注的事,都不会缺漏了什么。
邬少乾最喜欢的就是旁人尊重阿采,这时他心里也很愉悦。
“那弟子就代替阿采,谢过师父了。”
姜崇光摆手道“用不着谢。”
邬少乾微微地笑。
姜崇光的行为依旧很爽利,前面给了好东西,后面连个过渡都没有,就直接开始下一个话题。
“这回我走得久了,没给你什么指点,你攒了哪些都一并说出来,为师给你讲解”
姜崇光的自称是来回地变化,从“为师”到“我”再到“为师”,也没怎么多注意。
也许是下意识,在准备教导弟子的时候,就陡然有了几分肃然。
邬少乾很自然地开始提出问题。
“师父,我先前演练弓法的时候,有一处发现”
姜崇光铁塔一般的身躯很放松,但眼中光芒微动,正是在仔细倾听的意思。
他觉得,弟子的问题还有点意思。
邬少乾的悟性的确非常好,不仅在于对各类传承的感悟,也在于自创秘术时的灵光。
此刻,邬少乾一边询问,一边也讲述自己的思路。
姜崇光的实力非常强大。
事实上,他的悟性也是非比寻常,只是平日里并不会将太多心思用在小事上而已。
真正给弟子讲课的时候,姜崇光却每每都能一针见血。
对于邬少乾能这么快领悟到新秘技的事,又让他狠狠高兴了一场。
而这新秘技的思路,姜崇光很快就看穿了,又随着邬少乾的讲解,飞快地看出其中的破绽,并且迅速就能找到其提升威力的方法。
不过,姜崇光没有直接告知自家弟子。
毕竟修者自己领悟的秘技,一切发展都得看他自己后面如何延续。
如果姜崇光说太多,里面就掺杂了他的很多修炼思路,对邬少乾来说未必有利。
姜崇光的引导,就都是侧面的。
邬少乾心知肚明,但也只是演练得越发清晰,问题越问越多
不知不觉间,好几个时辰过去。
但是课没白听,邬少乾的新秘技,已经
弥补了好几处的破绽,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威力更新。
傍晚时分。
邬少乾终于问完。
姜崇光固然很喜爱这个弟子,却也没什么请弟子吃饭、多跟弟子培养感情的心思。
见邬少乾没有更多问题,他就说道“回头有了疑问,该问就来。”
邬少乾笑着应“是”
。
姜崇光点头“没事了你就回去吧。”
邬少乾再次应声。
接着,他向前几步,再次行礼,与师父告别。
姜崇光朗声笑道“去吧,去吧,不用这么多礼”
邬少乾也就施施然地走出山洞。
洞口处,还是送他过来时的那架马车。
傀儡作为车夫,搭载着邬少乾往多宝峰的方向而去。
等邬少乾离开了,只一个眨眼的时间,山洞里就多出了好几个人。
姜崇光见怪不怪,随意地说“你们都来了”
几个师弟师妹瞧着这样的大师兄,都是笑着,七嘴八舌。
“大师兄,师侄的性子怎么样,你可还对他满意”
“你都给师侄教了什么”
“我看大师兄这次坚持得好,这洞里什么事儿都没有”
“哈哈哈大师兄这是出息了啊”
“我看,是想在弟子面前竖立个好点的形象”
“也不知师侄怎么看”
姜崇光就这么听着,虽然是很吵,但他每一句都听了的。
等着些咋咋呼呼的声音平静下来,他才一一回答。
“我那徒弟的性子很好,我很喜欢”
“徒弟新领悟了秘技,问我怎么继续演化,我当然就讲了这个。”
“总不能让我那徒弟在坐在碎石头里,我收拾起来好得很”
“那自然。”
“自然如此”
“我那徒弟乖巧得很,对我这师父也是十分敬重。日后你们几个再遇上我出去的时候,我徒弟要是得了什么成果,你们可别再那么小气”
几个师弟师妹都是齐声回答“是再有这事儿,翻个倍去。”
姜崇光这才满意。
其实,几个化灵强者非但不抠门,还已经是给足了数目的。
不过既然大师兄这么说,他们也不缺几个玄珠,下次就再多给些呗。
他们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就只收下这个独苗,是看重无比。而且以师兄的财力,只要是想给弟子撒钱的,那都是想怎么给,就怎么给。
询问了这些,几个师弟师妹又询问起这次大师兄为什么回来晚了的事。
姜崇光也没怎么隐瞒,就把遇见大墓后,小白脸丹师非要进去而他就陪着的事儿说了。
最后得了什么宝物,属于桑云楚的**,姜崇光还是没有言
明的。
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大墓里面的机关,真的既繁琐,又无聊
师弟师妹们听着没事,就说了说关于邬少乾的来历、近期据说他做过的事等。
姜崇光听得眉头紧锁。
他是没打算探究徒弟曾经的,却没想到,徒弟居然是硬生生挣扎出这样一条路来
着实很不容易。
姜崇光冷着脸,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依照他的性子,非得将欺侮他徒弟的都给抹去不可
但是
姜崇光到底没说什么。
毕竟,既然徒弟没有主动寻求帮助,就是不想师父插手的意思。
姜崇光干脆地又收拾了些玄石出来。
再给徒弟送去点,给他一点安慰。
多宝峰上。
邬少乾回来了,却不见阿采身影。
他明白,因为俩人各自的师父都出去许久,这次回来,当然是该指点的指点,该考校的考校。
阿采那边说不定还得炼制很多丹药,比他回来晚也是应当。
不过,邬少乾想了想后,还是走出门。
一声呼哨过后,青羽从天而降。
邬少乾本来是可以只在山中等着的,但是钟采没回来,他就觉得挺没意思。
既然这样,不如他亲自去接阿采。
青羽这次飞得不算很快。
因为邬少乾也会担心,万一阿采那边也下课了,被用车送回来呢
所以,要注意不要在路上错过。
不多久,邬少乾来到了梅家山脉。
此处山顶宅邸处,有傀儡看到了他。
邬少乾目光落在停靠一侧的马车上,有些了然。
阿采应该是还没离开。
那傀儡大概是被给出过什么指令,见到邬少乾后非但没有驱逐,还将他请到了山上。
邬少乾叫青羽就在附近飞一飞、玩一玩,自己则站在那华丽无比的宅邸前,静静等待。
钟采在水榭里炼制了许多炉的丹药。
终于,桑云楚检验完了他的水平,准备结束今天的课程。
钟采起身谢过。
桑云楚说道“日后若是想来,随时可以过来。”
钟采笑着说道“多谢师父。”
忽然间,桑云楚神情露出一丝微妙。
钟采察觉到,不由开口“师父”
桑云楚轻声笑了笑“为师原本打算叫马车送你回去,但如今想来是不必了。”
钟采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几乎是脱口而出“老邬来接我了”
桑云楚见到自家弟子一瞬间喜悦无比的样子,不由眉眼也温柔了些,也带上了略带调侃的笑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看你那夫君正是如此。”
钟采却很诚恳地说“师父,我也是这样的。”
桑云楚一怔,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
“你们夫夫恩爱,为师甚喜。”
钟采就嘿嘿地笑了起来,而他的动作有点跃跃欲试,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安分了。
桑云楚笑道“行了,那就快走吧,会你的情郎去”
钟采一跃而起,开开心心地说“是师父,我就走啦”
桑云楚故作不耐“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