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道的真迹,少说也价值上千万吧。
他一个戏子,能有这么多钱?
墨奶奶冷冷瞥了一眼这个儿子,语气淡淡,“是不是,都是阮唐的心意,老婆子我很喜欢。”
而且以她的见识,就算是画仿品,那仿画的人技艺也十分高超。
而技艺高超的仿品,价值都不会低。
“妈,话不是这么说,第一登门送个赝品,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故意的,那未免有些虚荣。”
眼见老公不中用,秦淑敏亲自上场开撕了。
牵扯到阮唐,墨瑾琛便不会袖手旁观,“二婶一直暗示这幅画是假的,难不成你见过真迹?还是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却信口栽赃?”
和墨奶奶不同,墨瑾琛坚信阮唐。
他既然说这画是何思道的,那便是真的。
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不说奶奶本就喜欢他,他完全没有耍小心思的必要。
更重要的是,他不屑做这种事。
墨宗保赶紧护妻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他一个小明星才有几个钱,能买得起何思道的真品?退一步讲,就算他真能买得起,像这种名家古画,都是有价无市,他又是在哪里买到的?”
“就在前两天的慈善拍卖会。”
阮唐的声音响起,声线清澈干净,如清冽的泉水。
闻言,墨宗保哈哈一笑,“你骗人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
前两天那慈善拍卖会,不过是几个富太太为了好名声,花钱做得一行秀罢了,上京圈内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会去,哪里可能会出现何思道真迹这种级别的拍品!
别说墨宗保不信,墨奶奶脸上也出现了犹疑,不过和自家二儿子不同,她不觉得阮唐在说谎,只当他是被骗了。
为了照顾阮唐面子,她默默将画卷好,对王伯道:“帮我把画好好收起来。”
又看向二儿子,“好了,宗保,这画我很喜欢,其他不相干的话就别再说了。”
不管画是真是假,都是阮唐的一份心意,对她来说就够了。
见母亲护着阮唐,墨宗保更加不服,“妈,你干嘛护着个外人。”
墨瑾琛冷声道:“二叔,我既然带阮唐来墨家,就说明他不是外人。”
婚姻不过是一纸契约,只要阮唐愿意,他现在就可以带他去登记。
之所以没提,也是顾念着他年纪还小,不想束缚他。
因为爱他,所以给他更多的选择和自由!
见爱人这么维护自己,阮唐心里一阵甜蜜,但他也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
“这幅画是何思道的传人拿去拍卖会的,他说是唐代的名画,但拍卖公司鉴定过,说画是明朝的,起拍价是四十万……”
他刚说到这里,旁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墨宗保轻蔑地看向阮唐,“你不是说这画是何思道的吗,怎么又变成明朝的了。”
墨瑾琛冷冷瞪了他一眼,眼底裹挟着风雪。
墨奶奶也冷声道:“老二,听人把话说完再发言,是最起码的修养。”
被侄子和老妈联手镇压,墨宗保黑了一张脸,没吭声了。
只眼底的不服,任谁也能一眼瞧得出来。
阮唐丝毫不受影响,等他们说完,才继续道:“后来,我多花了一万将画拍了下来。第二天,又拜托宋汐帮引荐了博物院的文物修复专家白承恩,白师傅……”
墨宗保本来听到阮唐四十一万拍下那幅画,还不以为然,可越听心里越是震惊。
什么纸上走火,什么叠画,假的吧,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可他孤陋寡闻,不代表墨家其他人也没见识。
墨瑾琛主修经济,对古画字帖确实没什么研究,但白承恩的大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