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老爷是在与某人聊天,但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聊天者同样是杀人凶手呢?”老管家当即反驳道。
而甄时峰却是淡淡一笑,“很简单,如果凶手A仅是单纯和死者聊天后而离开的话,那么死者必定会重新回到看书的状态,这与之前‘无书’的推论并不相符。因此我可以断定,老爷正是在聊天过程中惨遭凶手A杀害的!”
“如此,我们便将整个凶杀过程重新还原一下:最先是凶手B悄悄掉包了书桌上小灯的灯泡,而后老爷进入书房,凶手C送来下毒的茶水后随即离开。接着则是凶手A进入房间内与尚未开始看书的老爷进行攀谈,过程中可能因为意见不合等原因激情之下将其掐至窒息而死并仓皇逃离现场。”
“许久,灯泡熄灭,凶手B掐好时间潜入房内,却误以为斜躺在椅子上的尸体是已经睡着的老爷,于是迅速将其勒死后离开。最后便是凶手C登场,他则认为老爷已经中毒身亡,随即故意打翻了茶碗并由书架上拿来两本书籍覆盖在茶水上以混淆视听。然而凶手B与凶手C都不曾料想到,自己准备已久的谋杀最终却变成了一系列的乌龙闹剧,更没有料想到,其他人竟同自己一样可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打从一开始就对这位老爷没安什么好心!”
话毕,老管家三人皆是无言以对,或者说他们能想出的辩解理由在峰哥强大的推理论断面前已经不堪一击。而比这些人更为忧虑的自然是本场对决的守擂者翟墨,沉默许久的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企图做下最后的挣扎,“既然峰王浆先生可以推断出凶手共有ABC三人,那么还请您对号入座分析一下吧!”
当然翟墨也知道这种挣扎根本是徒劳无功的,能够模拟出整个案发过程的峰哥又怎会在这种地方崴了脚?话虽如此,但心有不甘的他仍旧期望着对方的回答出现疏漏,而自己便可抓住这一稻草在最后关头彻底翻盘。
“那还不简单,很明显送去茶水的凶手C正是负责此事务的老管家,而凶手A能够直接压制住对方的反抗将其迅速掐死,除了身材魁梧的园丁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做到。根据排除法,最后剩下的凶手B定是力气较小而需要借由细线辅助的女佣,她的身材也刚好适合潜入书房且不易被明显察觉。”
甄时峰的回答果然不出翟墨意料,这下他终于找到了可以翻转乾坤的绝佳翘点,于是连忙道:“凶手C的身份毋庸置疑不假,但对于凶手AB的定位,抱歉,我认为女佣与园丁的身份同样可以颠倒过来。也许事情的情况是这个样子,女佣预谋以激将法使得老爷在聊天过程中失了分寸,而自己趁其不备将他当场勒死,而后园丁以灯泡熄灭之际冲入书房,凭借自己的蛮力迅速掐死了所谓的尸体。如此解释同样合情合理,不知峰王浆先生又该如何区分呢?”
很显然,如果甄时峰无法解决这一问题的话,那么之前的所有推理都有可能面临着崩盘的危险。
“翟墨小弟果然聪明,不错,仅凭我刚才那番解释的确无法准确的定位凶手AB的身份,甚至凶杀的流程也出现了不小的变化。但有一点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忽略掉了,那便是凶手作案的工具,即细线以及手套!”
听到这里,翟墨心中燃起的希望终于完全破灭了。
“如果我是凶手,那么作案后将凶器随手抛掉亦或是藏匿在别墅内的其他地方肯定不是最佳选择,毕竟稍一对整个房子进行搜查便能很容易找到。与其如此,到不如将凶器隐藏于自己身上更为安全,比如内裤里、胸罩里等等,然后找个机会带到外界遗弃掉即可。”
“而在此之前,我对女佣脚上穿的那双运动鞋感到很是困惑,按理说她应该穿着高跟鞋或者平步鞋才是最为合理。但考虑到刚才的推断,呵呵,恐怕运动鞋能够更好的遮掩住女佣脚下踩着的某些东西,对吧?”
听罢,女佣神情紧张地瞥了瞥自己的双脚。
“您所说的某些东西,该不会是?”鲍芬博瞬间明白了峰哥的意思。
“没错,其脚下踩着的正是用于作案的手套以及细线,如若不信,那就请这位女士脱下自己脚上的运动鞋,让观众们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待女佣脱下运动鞋后,里面塞着的东西的的确确是两只洗刷用的橡胶手套以及一根吉他上的琴弦,这些证物则恰好印证了甄时峰的猜想,翟墨可谓是彻底落败。
“怎么样,亲爱的翟墨小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