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蹙眉:“小陈开得很稳,怎么会晕车?”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难受。”唐小柔说:“要不让林同学坐前面副驾吧,她一个人坐一个位置,睡得更好,我去后面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说吧,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司机小陈问:“容总,那我靠边停车?”
“不用,继续开。”
唐小柔脸色一变。
小陈不敢说话,摸了摸鼻子,直直看向前方,专注开车。
“熠川,我真的难受……”
“难受就下车,法国你也别去了,坐车你都晕,飞机更晕。”
“……”
容熠川直接推了推我:“别装睡了,过来看。”
我装作刚醒来:“啊,刚刚睡着了,怎么了?”
容熠川斜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装,接着装。
我哪敢惹我现在最大的金主爸爸。
“怎么了?让我看什么?”
“这篇报告,帮我翻译成法文。”
我顿时觉得唐小柔真是多虑了。
她担心容熠川对我有什么特殊想法,是,挺特殊,生着病还得帮他干活。
床上干完床下还得干,还真是物尽其用。
我把笔记本电脑从他腿上搬了过来,大概扫了两眼,倒吸一口凉气。
容熠川:“怎么?”
我用法文问他:“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带去法国灭口吧?”
容熠川冷笑,也用法文回答我:“我要真灭你的口,在国内也一样能毫无痕迹,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还浪费一张跨国机票。”
可是这篇文章的内容……
高空坠落,死亡,尸体。
这怎么看都跟容氏酒店业务不沾边。
唐小柔:“熠川,你跟林同学在说什么啊?法文我听不懂。”
容熠川:“没什么。”
我说:“容总在考我法语呢。”
唐小柔半信半疑:“哦,他是这样的,一直很惜才。我听别人提起过你,熠川上次在榕江大学演讲的时候,你的表现很惊艳,他很欣赏你。”
我礼貌地笑:“谢谢容总赏识。”
容熠川用手敲了敲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现在到机场大概半小时,能翻译完吗?”
我把文档滑到底部,估算了一下。
“可以。”
“那就别废话,开始。”
我强行打起精神,开始捧着电脑干活。
这应该是一篇在国外发表的法医学论文,大概内容是不同高度的坠落对羊的尸体的破坏程度。
高度越高,羊的尸体最后就越成了小碎块。
“好了。”
我电脑还给他,桌面上就是我创建的翻译文档。
容熠川点开,慢悠悠地看。
我有些疑惑:“容先生不是之前常驻法国,您直接看法语文献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翻译成中文再看呢?”
容熠川瞪了我一眼,用法语问我:“你真的有朋友也从翠峰山掉下去了?”
我一愣。
那是我昨天为了不让沈承远怀疑,随口扯得慌。
而且昨天我跟沈承远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明明还在很远的地方,站在容显恭的轮椅背后。
他是怎么知道的?
“容总……您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