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抚胸口,压下继续作呕的冲动淡声说:“不至于,我之前一个吃大半个榴莲都不会反胃,这次说不定是中标了。前阵子陪容总去法国时没做措施,可能怀上了吧。”
一番话不仅粉碎了他的希望,还给了他一个无法发作的暴击。
沈承远连客气都装不出来了,表情僵硬地说:“你跟容总的感情还真是好。”
我正愁没法子继续打击他,闻言临场发挥地把容熠川给猛夸了一遍:“我们的感情当然好,他温柔体贴,帅气多金,出门在外永远有司机接送,我待在他身边,半个h市的女人都羡慕。”
对沈承远来说,容熠川就是梦想中的他自己,这时见自欺欺人的幻想被撕个粉碎,真是气得脸色煞白,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欣赏着他这副气恼到了极点,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顿感神清气爽,就连先前迫于形势,不得不吃榴莲的事都显得没那么痛苦了。
这见招拆招实在是妙。
我自顾自地夸了好半天容熠川,等沈承远表情都快被刺激得麻木了,这才抱着自进门后就抖个不停的小猫起身说:“你家里又有老人又有病人,实在是不适合照顾猫,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话音未落,沈承远就跟着起了身,看样子是还不死心。
可几分钟前才拖着病躯,抱着孩子出来吃饭的蒋临夏却是比他还快地拉住了我。
蒋临夏摆出一副急着在沈承远面前表现的模样抓着我的手腕说:“林小姐,你再坐一会儿吧。”
她说话的同时,指尖在我手腕内侧来来回回地勾画不停,像是在写字。
我心中微动,生怕被沈承远看出破绽,连忙回话说:“没这个必要,吃口榴莲都要被人说三道四的日子,我可过不了,劝你还是离你那个婆婆远点吧。”
话糙理不糙,我不信郑秀兰收起榴莲的目的是为了给蒋临夏吃。
蒋临夏应声个不停的同时,也没忘记把指尖的字写得更清晰些,等我眉头舒展,看上去是理解了她的意思,她这才装出还在发高烧的模样,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原位上。
我收回手臂,将那个字铭记于心,然后跟没事人一样扭头就走。
等我走到楼下,就快要远离这片破败所在之时,见蒋临夏没能拦住我的沈承远快步冲了下来,他挡在我去路上说:“林小姐,你能不能再回我家待一会儿?”
他必然是越想越窝心,怀疑我到了没人的地方就会反胃到把榴莲吐出来,这才跟着来看。
可现实实在是让他失望,我不仅没事,甚至还能含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挤兑他:“沈先生,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这样纠缠我不怕你妻子误会么?”
沈承远还是那副不把蒋临夏的感受放在心上的模样,他连认真演的打算就没有,直接说:“其实你的背影跟我……不在了的上一任妻子很像,尤其是抱猫的动作,所以我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