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h市前的某个晚上,我也曾做过类似的梦,可那时的容熠川分明没有这么决绝。
是因为今天的重逢么?
我的思绪打破了梦境中停留的时间,连累的梦里的容熠川也走到了同一条死路上。在失重感和呼啸的风声中,我隐约听到他说:“别怕,等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容熠川的话音破碎无比,即便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分辨,也没能听清他话音里的称呼。
我在前所未有的惶然中推了他一把,想要让他将话再说一遍,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然后我气喘吁吁地睁开眼睛,总算是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噩梦。
实在是太荒唐了,就算我孤单太久,想在梦里有个完美的结局,那个陪我同生共死的人也不该是他。
容熠川爱的是莫荔,愿意为之付出的人也是她。
我想到他们如今同进同出的场景,哪怕只是做了个这样的梦,也难免会产生负罪感。
“这可真是……”我自言自语地说着,抬手摸到了额上沁出的冷汗。
身上的衣服未能在噩梦中幸免,也是一样的被冷汗打湿了。
我无奈的起身下床,然后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眸。
容熠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房里,这时正端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被噩梦惊醒的我。
房间里装的遮光帘质量很好,往窗前一挂,能严丝合缝地将月光隔绝在外。
我揉了揉眼角,在满室黑暗中做了件脑袋卡壳的人才办得出来的事——先打了个哈欠,然后往床上一躺,试图把刚刚坐起来的动作解释成梦游。
容熠川身上还穿着外出时的休闲西装,他似乎是被我的反应给气笑了,抬眸看过来问:“你难道不知道,大部分梦游的人都是睁着眼睛的么?”
他在诈人方面很有一手,我听到了也当作是没听见,仍旧紧闭着眼睛装睡。
只要我打定主意不回应,他应该也没有别的办法。
片刻之后,我感觉到身侧的床垫缓缓凹陷下去,于是他直接离开椅子,选择坐到我身边来。
无形的视线笼罩在我周身,像是一层将我跟世界隔离开来的屏障。这一刻,所有的人和事都离我远去,唯有他才是我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试图让呼吸频率显得自然些,但一想到他在盯着我的脸不住打量,就有些装不下去了。
容熠川一定已经看过我的护照,而那上面的照片是属于顾晴晴的。
虽然我再度整容后的脸稍加修饰就能同她有个九成相似,可躺在床上的我根本没机会化妆,能不能混过去全得看天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还是我享受不住提心吊胆的折磨,深呼吸一口睁开了眼睛,没好气地问:“容总,不您晚上都不睡觉的吗?这大晚上的……挺吓人的。”
容熠川只是坐在我身侧的床沿上盯着我看,并没有当真同我产生接触,更不曾做出过任何逾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