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着力,挥霍一空,旋转的同时他也放出神识仔细探查,可怎么也查不出老妖婆的位置。
“着!”仍是身前传来声音,仍是肩头被一手按住,他知道碰到硬茬了。
“前辈想怎么样,划出道道来。”他收剑静立不动,朝四周说道。
“眼珠子呢?”声音就在身前,可他就是瞧不见人。
听到眼珠子,便也知道了何事,他讥笑道:“挖了就吃,从不隔夜。”
说罢便觉胸口一疼,只见伤口处一粒精血忽然飞出远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息,他捂住胸口,查看四周,忽得眼前天地一黑,知道是失血所致,忙探查内里,这才发觉失去的不单单是一粒精血,而是少了一大半。
他紧紧咬住了牙齿,忍着眩晕连忙退后,也在心底里发狠,这梁子不解了。
……
老太婆刚刚离去不久,玉池边就又来了一个老头,长须垂胸,仙风道骨,可出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直接震碎了米五谷的经脉,又飘然远去。
他来去之间,不过刹那,南望根本就阻止不及,望着昏死的米五谷,她垂泪之时,也在想着他到底是惹了什么人。
老太婆回来的时候,她如惊弓之鸟,没有挥拳出击,而是怕米五谷再次受到伤害,一把就将他抱在了怀中,直到瞧见是老太婆之时,这才放声大哭。
“?‘碎雷手’,是雷家的手段。”老太婆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跟脚,然后她望向西边远处,呵呵轻笑道:“小辈的打打闹闹,老不死的也来凑合,有本事等白丫头回来,你俩过过手。”
老太婆突然眯眼,似乎听到了什么,讥笑道:“一个不开眼,一个没长耳,都是旮旯里的偷油婆,既然偷了东西,将来就要还,别说我家小子没有理。”
南望不知道她在神神叨叨什么,但听得出来,将来是有理由找上门的,便发了狠心念头,雷家的欠债如今不能要,就先把紫硕的债要回来。
似乎是瞧出来她的心思,老太婆嗤笑道:“两家跟你无冤无仇,你有啥理由去要债,安心做你的大小姐,别多事。”
“婆婆不喜欢我直说,没必要膈应人。”南望本就难过恼怒,听她这口气,更是愤恨不已。
“这里本没有你。”老太婆说的没头没尾,但南望却是瞬间失神。
她将无数的念头分拣归类,问了自己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为什么外山高中会有一个全是废物的番外班。她忽然抬起头,面色愁苦,低声呐呐道:“我居然又是一个意外。”
“谁又不是意外呢?”老太婆笑了,也没有忽略南望双眼里那份迷茫的失焦,她走上前,轻轻按在南望的背脊,又道:“不是谁都可以姓逍遥,更不是谁都可以叫南望,或许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外呢?”
天下逍遥,南望北极。
“这小子什么都不行,但修心这一事,比你强了无数倍。”老太婆弯下腰,两指撑开米五谷眼皮,往空荡荡的眼窝里瞧了瞧,又道:“眼珠子都没了,哪能不疼呢,这是怕你伤心自责,故意跟你打马虎眼。”
老太婆扭头看着南望神色复杂的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帮他找一幅眼珠子,这小子就更加喜欢你了。”
南望哪里还不明白,老太婆是想帮自己解开心结,只是解得开或是解不开,笔直的绳子终会皱巴,要缕直了是需要时间的。现在的她好像也无暇顾及自己,听到能找一双眼珠子补救,便连忙出声道:“我这就去。”
“不急。”老太婆摆手笑道:“平常人挨上一记‘碎雷手’,多半是死了,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是废了,我要说米小子造化好,估计你也不信,就说句你信的。
‘碎雷手’有阴阳两手,阴手附骨,阳手附皮,以阴阳吸引从而压迫肉体,是早些年的刑讯之法,欺负弱小的手段,你打碎了米小子全身的骨头,便让其阴手一招不着力道,还帮着他正骨一场,经脉尽断更是好事,正好理一理他杂七杂八的血脉,让这场结变成了解。”
听到此处,南望一喜,“婆婆是说他能修行了?”
老太婆笑了笑,转身欲走,只是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便干脆坐了下来。招手呼来南望,一指轻点在她的额头,说道:“看他造化,也看你手艺。”
一点银光渗透,南望的脑海里多出一段信息,她“啊”了一声,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