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棋安急忙跨步上前,一把拉住周方业,语调中明显带着几分恼怒,“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周兄何必如此执着?连自己的前途、家族的声誉也不顾了吗?你若是非要去自毁前程,我却不能坐视不理。今日是我偷偷把你放出来的,本想让你亲眼看见瑛娘嫁人,也好死了心,好好与我妹妹成婚过日子。现在你既然不愿死心,要做出让你我两家蒙羞的事情来,我也只能现在就将你带回去,免得丢我们两家的脸面!”
说着,他便伸手扯住周方业的衣领,想要强行将其带走。
“傅公子误会了,如此水性杨花、趋炎附势的妇人,我还有什么可执着的?自然也不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情来。只不过陈将军纳妾之喜,我有心想去讨一杯喜酒喝罢了。傅公子若是不放心,大可随我一起去。”
傅棋安见周方业双眼透出一丝夹杂着心痛的刻骨恨意,眼神冷漠至极,不由缓缓松了手。
过了一会儿,傅棋安心情复杂地慢慢抚平了周方业身上被他抓出的褶皱,深深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何必要再让自己承受一遍是锥心之痛?”
周方业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冷淡地说道,“痛才能让自己清醒,让自己牢记。痛有时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傅棋安无言以对,只能跟着他默默前行。
终于他们走到了将军府中。
那顶桃红色小轿在已经从偏门处被抬进了将军府中。
将军府中弥漫着阵阵欢快的笑声和喧闹声,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周方业听在耳中,只觉一片讽刺,他想尽办法筹划他们二人的未来,不惜以绝食、装病来对抗家里的逼迫,甚至连前程都不要了,谋划着跟她一起远走高飞。
可她呢?她捡了根更高的枝头,转身就嫁给了别人。
常言道:“戏子无情婊无义。”他以为她是与众不同的,他以为她一心只想要与他共度一生、长厢厮守,反而是他对不起她,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如今看来,却是他错了,错得离谱。他对她的信任和期望,此刻都化作了深深的伤痛和失望。如同一记沉重的耳光,打醒了他曾经的天真和执着。
原来,她流露出的深情和痛苦都是假的,不过是在他面前演的戏而已。演得那么好,骗得他以为她有多么爱他,骗得他入了心,刻了骨,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痴傻地想要与她白头到老!
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呵,是他太过愚蠢!竟然被一个妓子耍得团团转!
陈峰遥纳妾的喜宴排场并不很大,可来恭贺的官员却是着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