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要听妾弹琵琶?”
瑛娘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可几乎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就深深的后悔了。
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却是不行的了。
陈峰遥虽诧异,可她既相邀,他岂有拒绝之理,当即从善如流地脚步一转,坐了下来,“好。”
瑛娘进了里屋去拿琵琶,这把琵琶是他她曾经在清水河的大船上弹奏过的那一把,出自名家之手。
曾经陈峰遥要送给她,她给拒绝了,可后来他要纳她做妾时,又当做聘礼给了她。
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应该是她的东西,她便是拒绝也终究是到了她的手上,可不是她的东西,她便是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也终究是一场空。
可,这把琵琶会始终属于她吗?
“将军,想听什么?”
“随意即可。”
瑛娘便真的随心所欲地弹起来,一连弹了好几首,陈峰遥没叫停,她便一直弹,倒也不觉得如何累,反而有种得以发泄的快感。
陈峰遥能听出她弹的曲子中有忧伤、有悲愤、有惶急……
总之都是一些不好的情绪,陈峰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她弹得认真,弹得入神,便没有出声打扰,与她一起沉浸在这时而紧张、又时而舒缓的曲调里,怔怔出神。
她到底在忧愁什么?
良久之后,陈峰遥觉得够了,再听下去,不说他听得心烦气躁,只怕她那双手也受不住,在这首曲子结束的时候,他出声打断了她还要继续弹下去的动作。
“好了,夜深了,安置吧。”
瑛娘闻言,心绪一荡,手上一紧张,失了准头,挑的琴弦发出“嗡”地一声闷响。
“妾……”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陈峰遥打断了她的话头,“我知道你来了月信,我不碰你。”
瑛娘惶惶不安,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这是将军府上,她是他的妾,他想宿在哪里便宿在哪里,她岂有置喙的资格?
自有丫鬟们进来服侍二人熏香沐浴,铺床展被。
瑛娘因说来了月信,便只是卸了钗环,简单梳洗一番。
只是当她换上轻薄到几乎透明的寝衣时,更加局促不安了起来。
便是以前在醉花楼当花魁的日子,她也没穿过这样露骨的衣裳。
这要如何见人?
她有心想换一套,丫鬟却说因为准备不充足,现下唯有这样一套寝衣。
陈峰遥便是洗了个全身澡,也比瑛娘又是卸钗环,又是净面又是匀脂所用的时间短。
是以,当他洗去一天的尘埃满身清爽,从浴室里走进来时,便看到了令人血脉喷张、勾魂夺魄的一幕。
曼妙妖娆、婀娜多姿的身材在轻薄的纱衣之下,几乎一眼就能看穿,只有红色的肚兜尚能遮掩一二,却更惹得人想要动手狠狠撕开,一探那红色之下是怎样的销魂风光。
陈峰遥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到身体起了反应,气息变得浑浊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睡在这里的决定是在多么的错误,只能看不能吃,岂不是生生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