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在玩一场过家家般的换装游戏罢了。
宁月见神色平静,眉目舒然地走了进来,“这当然不是裴氏的待客之道,只是我和盛总之间的私人恩怨罢了。”
她在盛以承对面坐下。
对面的男人哪怕是弓腰驼背地坐着,气势也超然。
几日不见,盛以承脸颊又凹了一点,浑身冷冽寒气更重。
宁月见指甲嵌进了肉里,才堪堪地没有怯了气场。
“从前我等盛总那么多回,这次让盛总等我几分钟,不过分吧?”
盛以承闻言,怔了一秒,默哼一声。
“盛总,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宁月见语气平淡。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像是结婚三年的夫妻,更像是互相看不惯的死对头一般。
宁月见的故作姿态,在盛以承看来,幼稚又无趣。
他也不耽误时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宁月见面前。
“宁副总,我来找你离婚的。”盛以承语气淡漠。
宁月见呼吸一沉,不可置信地翻看起那份离婚协议书。
“盛总终于想通了?”宁月见轻笑着,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咬紧牙,期望盛以承不要注意到。
“嗯。再不离婚,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要落在盛家的户口了。”盛以承不甘示弱地讥讽。
宁月见的心一紧,抬眸瞪了盛以承一眼。
“那真是万幸了!如果我的孩子像你一样薄情寡义,那我宁愿不生他!”
听到宁月见的话,盛以承原本还放松地张开的手指骤然一缩,双手紧握成拳。
“都决定要生下来了?”
宁月见假装没有听到,不作回应。目光专心地扫过离婚协议书上密密麻麻的条款。
“都是按照你提出的条件来拟的协议。”盛以承眸色晦暗,喉头发紧。
面前的宁月见是那样的恬静淡然,丝毫看不出背叛婚姻应有的愧疚感。
想到这里,盛以承的眸子更冷了几分。
宁月见大致地翻了一下,的确,她想要的都写在协议上了,协议书的尾页,盛以承的签名早已写了上去。
纯白的纸张上黑色线条游龙走凤般,是刻在宁月见心间五年的名字。
或许盛以承不想再和自己纠缠不清了吧。
她拿出钢笔,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了。”
她很想轻松地说出这句话,但克制不住声音颤抖。
她还是太年轻了,做不到像盛以承那样云淡风轻。
“协议书签名后,还要去民政局办离婚登记才能生效。”盛以承淡声道。
“嗯。”宁月见心里空了一块,“什么时候去做登记?”
“不急。”盛以承将离婚协议书收起来,“别忘了。在离婚之前,我们还要以夫妻的身份去参加孟璟桓的婚礼。”
孟璟桓?
宁月见想起来了。
他是盛以承的发小,他家的达运集团几乎占领了整个南方的物流运输市场,实力不容小觑。
可他确实那种很典型的豪门纨绔,心比天高。
一边享受着祖父辈创下的优渥条件,另一方面又不屑于接管家业,口口声声地要创造自我价值。
可是却用着家里的钱,肆意挥霍。
宁月见是不太喜欢他的。
盛以承圈子里的朋友,大多属于此类。
宁月见也曾以为盛以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个……
她不想去。
可结婚请柬半年前就送来了,新娘还是宁月见的大学同学。
宁月见面露纠结。
“为什么非要我们以夫妻的身份出席?”宁月见面露不解。
“因为一个赌。”
“啊?什么?”
“今天就到此为止。”盛以承面无表情地起身,声音平淡,“明天我来接你。婚礼结束,我们就去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