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施苒在盛以承的怀中,慢慢地柔软下来,她伏在他的胸膛浅浅抽泣着。
时间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盛以承,你太过分了……”许施苒低声埋怨道,“虽然我说过叫你们不要把我当女人来看,我也确实没有那么娇弱……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盛以承一声叹息。
他想推开许施苒,许施苒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裳不松手。
怕再次刺激到她,盛以承只得由着她。
许施苒在盛以承身上蹭干了眼泪,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没事,我理解你。毕竟那是你的孩子。”
她适时表露出的善解人意想让男人的心更加愧疚。
如他所愿,盛以承的心再次被愧疚感所包裹,不过不是对她,而是对宁月见。
如果他不去怀疑,而是更加谨慎体贴地照顾宁月见,会不会就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盛以承眸光一顿。
嘴里瞬间泛起了涩意。
感受到盛以承胸腔心跳的异动,许施苒勾起唇角。
“算了,我不怪你。”许施苒大度道。
但是任谁都听得出她大方释然背后的委屈。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如果不是许施苒,那事情变得更简单了。
查出是谁给宁月见下的药后,他就无需瞻前顾后,考虑什么救命之恩亦或是世家交情。
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至少,不能比宁月见所受的疼痛轻。
许施苒神色异变,身子有些微的颤抖。
不能任由盛以承的怒火蔓延了。
她回想这一路,应该是没有什么漏洞。
药是很早之前就托祝清安弄来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找机会让宁月见吃下这个药,但总没有合适的机会。
总不能实名制下毒吧。
幸好,江洛回来的正是时候。
他还和从前一样单纯天真。
许施苒只是随意地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觉得盛以承和宁月见离婚有他的一份责任,理应当面道歉。
一来二去,原本是不大可能出现在那种场合的宁月见竟真的出现了。
当许施苒看到吧台那儿罕见地出现一杯鲜榨橙汁的时候,就知道那杯橙汁会被谁喝去。
于是便悄无声息地将药粉撒了进去。
一切都做得很隐蔽。
再说那样的场合,灯光昏暗,气氛混乱,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谁都有可能经过吧台。
许施苒自以为天衣无缝。
她甚至从昨晚就一直在心中演练被怀疑后该怎么应对。
眼下,盛以承虽然暂时不再气势汹汹地质问自己,可她知道,只要那个“凶手”没有被揪出来,盛以承对自己的怀疑就会一直存在。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以承,我支持调查清楚。”许施苒这才从盛以承怀中脱离,仰起头,泛红的湿润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我一定配合到底。”
看着许施苒真诚的目光,盛以承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四岁时的小施苒扑到自己怀里,哭着说“以承哥哥我妈妈睡不醒了……”
路阿姨为了救他而献出了生命,把小小的许施苒留在世间,托给他照顾……
眸色渐沉。
心柔软下来。
他敛起情绪,平静的语气中透出疲惫,“好了,今天是我冲动唐突,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盛以承的精神和身体承受都已经到了极限。
许施苒再次展露出体贴的一面,“以承,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一直没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