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见摇摇头,回想起当初沈院长的话。
许施苒是面诊的病人,是自由的,根本不需要住院……
字字句句,都显示是盛以承骗了她。
当时的她对此也深信不疑。
可是,她望进盛以承的眼睛里,只感受到一股潮湿的真诚。
他不像在说谎。
“那……为什么许施苒还能逍遥自在地在外面……为什么沈院长要说那些话……他是哥哥的朋友……”宁月见语无伦次,脑子很乱。
许施苒嚣张得意,沈文澜温和从容,裴霁宣镇定自若……
三张脸带着不同的表情在宁月见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一瞬间,宁月见仿佛明白了什么。
“哥哥?”
几乎可以确定了。
只有裴霁宣能做到这件事!
她皱紧眉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盛以承,嘴里喃喃说道:“难道是哥哥?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放过害了我的许施苒……”
一直以来,哥哥都表现得处处为她着想,事事以她的感受为重……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要让本该受到惩处的许施苒还能嚣张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宁月见纠结痛苦的神情映在盛以承眼里,他无法不难受。
盛以承也猜测出许施苒的事情和裴霁宣有关,而在绑架案之前,许施苒又与厉铮有过接触。
再加上那些充满疑点的事情,很难不怀疑裴霁宣和厉铮之间或许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万一……万一这只是阴谋的一环呢?
会不会从宁月见回裕北开始,就踏入了精心准备的圈套?
他没有证据,如果现在就告诉宁月见自己的猜想,估计会被当成诬赖吧。
“盛以承。”宁月见的表情冷了下来,她摇着头,满脸抗拒,“算了,我不想听……我不在乎许施苒了……”
宁月见咬着下唇,嘴唇牙齿接触的一圈泛着白。
眉头越蹙越深,眸子也越来越润。
心脏仿佛被无数条荆棘缠绕着,窒息又刺痛。
盛以承的心中更是一阵忡动。
“好了,我不说了。”盛以承抬起手,久违地揉了揉宁月见柔软顺滑的发丝。
想着这个动作有别的男人对她做过,盛以承就嫉妒得发狂。
当然,这种情绪没有宣之于面,他面容仍然镇定如常。
宁月见不受控地缩了一下脖子。
盛以承的触摸,让她从头皮到指尖都一阵发麻。
这是悸动的感觉。
“盛以承,我想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宁月见仰起头,巴掌大小的白皙小脸显得楚楚可怜。
她太疑惑不解了,只能向盛以承讨教一下。
说不定男人更懂男人。
盛以承微微一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看着她,嘴角一抹无奈的笑。
“你真的只把他当哥哥?”
“不然呢?他是我亲哥!”宁月见不悦道。
“不是。”盛以承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如释重负,“而且,他也不想当你的哥哥。”
“月见,裴霁宣一直以来对我的定位都是‘情敌’,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宁月见怔怔的,看上去淡然又木然。
明明盛以承说的每个字她都理解,可连起来怎么那么难懂呢?
什么哥哥,什么情敌……
“没错,月见,我不想当你的哥哥了。”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