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把宁月见托付给裴霁宣他很放心。
但是他的话却被宁月见生生打断。
“爷爷!我不在乎这些!”宁月见眼含泪光,有些失控地喊道,“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事实!”
“我无数次说他是我的亲哥哥,从来没有人反驳过!”
“我还以为我有哥哥了,但他也是一个怀着目的接近我的男人……”
宁月见忍得很辛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落出来。
她得承认,裴霁宣对她的确很好。
但是一旦脱离兄妹的范畴,就不太合适了。
宁月见想到他的手揉着自己的头发,触碰自己的脸颊这些亲昵的动作,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寒。
她抿着嘴逞强的模样的模样,在裴国忠的眼里,像极了她的妈妈……
“唉!”裴国忠笑着摇摇头,“月见,你怎么会这样想?霁宣他只是想照顾你,为了让你好接受才会用这样善意的谎言。”
他急于将这件事定性并且翻篇。
至于宁月见,她还年轻,等时间到了,她自然会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善意的谎言?
宁月见心里抽痛一下。
她也摇着头,直直地看着裴国忠的眼睛,直白且残忍地说道:“爷爷,或许是因为我没在您身边长大,您才不会理解我吧。”
“其实当我知道我的身世的时候,比起富可敌国的裴家,我更庆幸的是拥有以恶搞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爱护我保护我的哥哥……”
裴国忠坚硬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好像是霁宣考虑不周了。”
宁月见苦笑。
谎言就是谎言。
不管裴霁宣的初衷如何。
他们相识半年,期间裴霁宣有太多次机会解释的。
或许她也会难以接受。
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可笑的是,不止爷爷和裴霁宣都知道,就连盛以承也比她先清楚真相。
宁月见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戏耍着。
“抱歉,打扰了。”宁月见深深地鞠了一躬后,决绝地转身离开。
裴国忠动了一下嘴唇,注视着宁月见的背影,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叫住她。
宁月见的性子和她妈妈挺像,都是柔中带倔,宁折不弯。
裴国忠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地敲着,陷入深思。
离开了裴氏,宁月见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乱走。
地面的残雪被行人踩过,化成了水,泥泞又潮湿。
她裹着厚厚的皮草大衣,冷风还是往身体里钻。
她想,她还是更适合温暖的南方。
低着头走着走着,感觉面前一道人影越靠越近。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宁月见肯定会侧身让路的。
可是一阵风吹来,带来熟悉的松木香气涌入宁月见的鼻腔,她顿时红了眼,直直地撞向来人的胸膛。
“盛以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