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到门是七步,从门到窗户也是七步,你小子晃晃的以为自己是谁呢?”留置室里一个梳着分头的瘦高男人抱着肩膀靠在墙角,竟念出了中学课本里的内容,不过此时中年男人的分头凌乱不堪,左面似乎还少了一缕,露出一块指甲般大小的头皮,头皮上渗出丝丝的血迹。
叶北瞅瞅他挤出了一丝笑:“大哥还是个文化人,知道这句话出自哪吗?”
“尤利乌斯·伏契克的绞刑架下的报告。”
“厉害。”叶北朝中年男人一竖大拇指。
“这有啥,人家是数学老师,十以内的加减法算的比这还溜呢。”一个蹲坐在墙边的矮胖子一脸嘲讽说道。
“……”叶北有点懵逼,这矮胖子这话说的有点让自己转不过来,怎么从语文直接拐到数学了?还是小学数学。
“矮冬瓜你放屁是不?”分头男摸了把自己的头发有些气恼。
“哎呦,我放屁崩着你嘴了?那对不起了呗。”矮冬瓜说话带动了嘴边的一道伤口疼的一呲牙:“有些数学老师在大学当教授,有些数学老师现在跑去工地抗水泥,你说同样生活在地球上的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特瞄再说……”分头男气的喘着粗气,举起拳头就朝矮胖子从过来。
矮胖子也不甘示弱起身就要迎战。
叶北赶紧迎上去一把抱住了分头男:“大哥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在叶北的劝说下,分头男悻悻然的放下了拳头一脸郁闷的回到了角落,矮胖子抽抽着脸上的肉也蹲回了自己的位置。
“大哥,你是数学老师?”叶北有些好奇,一个数学老师咋跟自己一样混进了留置室呢?
“是,原来是,现在不干了。”
“切,还不干了?不敢说是自己被开除了?也对,那样多丢面子,大学老师混成了扛水泥的,一手王炸给打成了瘪三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矮胖子又在一旁出言揶揄。
“扛水泥怎么了,扛水泥也是凭自己的力气赚钱,不像有些人不当人当黄牛,畜生就是畜生。”分头男这次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选择了出言反击。
“你特瞄的放屁,说谁是畜生呢?”矮冬瓜跳起脚来指着分头男骂道。
“我放屁崩你牙了?我说你牙咋那么黄呢,原来是屁崩的呀。”
我凑了,叶北强忍着笑,这两个人还真是冤家,听彼此对话应该是相熟的人,怎么就跟前世有仇似的互相骂来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