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实弥看了看一桌子的“斋饭”,“先凑合吃吧。”
他不知道小无喜欢吃什么,所以他只准备了他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
他只能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她。
不过他这个徒弟一向乖巧,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着嘴慢慢嚼巴,像个仓鼠一样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吃完晚饭后,无惨又离开了实弥的视线范围内,回房间收拾自己屋子了。
她一向适应力极强,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是,迅速就融入了进去。
包括扮演很惨的马甲时也是。
而如今成为风柱的徒弟,自然也既来之则安之,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了自己喜欢的“温馨小屋”。
她认真摆放着桌面的物品,却听到实弥从房门口走了进来,对她低声问道:“你……这次考试,有受伤吗?”
无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她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这样吗。”
“师父您是想问我关于活下来的人的事吗?这次活下来的人里面,有炭治郎、香奈乎,还有一个头发黄黄的少年。”
见无惨的话语就此停住,实弥愣了片刻,随后感到后脑阵阵发麻:“只活下来了四个人吗?你确定?”
“唔……”无惨盯着天花板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歉意地笑了笑,“哦,漏了一个!”
不死川实弥:“……”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打人怎么办……
定了定神,他再次严谨问道:“那你刚才漏掉的最后一个人长什么样子?”
“哦他呀!”无惨小嘴叭叭叭地口若悬河,“他和您长得有点像,就是没有您英俊。脸上有疤,凶凶的,甚至还要去打主持比赛的那两个娃娃头孩子!”
实弥自然知道无惨说的那两个孩子是鬼杀队主公的孩子。听到自己弟弟居然胆敢打主公的孩子,他既想瞬移到玄弥的面前,好好教他做人,又觉得玄弥真不愧是自己弟弟,简直了。
想当年,他自己也有顶撞主公来着。
此刻他的心情真是太复杂了。
“那后来……那你看热闹了?”实弥问。
无惨神秘一笑:“炭治郎上去阻止了,但那个少年很凶,作势就要和炭治郎干架,于是我便走了出来,告诉他,我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风柱·不死川实弥大人,那个少年当时就吓蔫了!”
“你说什么?!!”实弥的眼睛快要瞪成灯泡,像导弹头一样凸出了。
这个蠢女人,怎么就把自己给说出来了?!
他好想让时光倒流,然后把小无的嘴给堵住。
不过他想想算了:说都已经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玄弥应该只是认为这是巧合的吧,只要玄弥能平安无事地活下来,这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劝他退出鬼杀队,自己回头再想想办法吧。
玄弥的事情告一段落,实弥又站了几秒,忽然想起自己来小无的房间是来问什么的了。
“对了你,你真的没受伤?”他深紫色的眼睛在无惨浑身上下左右来回扫视。
无惨笃定点头:“我真的……真的没事。”
“……”
既然没事,那她刚刚的那个停顿是怎么回事?
虽然总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实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了。
他这个徒弟向来不吃他这套硬的,无论他怎么发火,小无总是以德报怨,回馈以最温暖的微笑。
每次,他都像是在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觉得,也许小无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但是想让他对别人软,他也做不来。
“砰。”
门被轻轻关上,最终实弥还是默默退出了无惨的房间。
他的大脑停止思考了良久,忽然发现他占了一个很重要的理——
他可是师父,是永远凌驾于小无之上的身份,更何况这是他家,小无她凭什么把自己往门外赶?!
“呵呵……”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仿佛是窥知了什么绝顶信息,他酝酿足了气势,深呼吸一口气,气冲冲地打开了门——
“你踏马的……”
才刚蹦出几个音节,实弥便舌头打结,没了声。
因为他看见,无惨正一个人坐在床上,脸色发白,一脸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肩膀。
他迈开步子走上前:“你怎么了?”
“我……”无惨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没什么。”
“哦?是吗。”
实弥不满她对自己撒谎,他直接把手按在了无惨的肩膀上,微微发力。
“呜——痛!师父……”无惨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楚楚可怜地望着实弥,像只无辜委屈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