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汝州有些愧疚地看着叶冰凝,劫持她的原因他现在无法向她说明,同时也怕这些身手不凡的暗卫看出他其实是在虚张声势,于是他把锋利的刀锋往叶冰凝脖子上递了递。
叶冰凝感到颈上一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刀锋自颈间流下,她玉白的皮肤上霎时出现一抹鲜红血迹,让面前这些戒备非常的暗卫脸色一白。
见把这些人都被吓住,吴汝州凉凉地开口:“现在你们都回去向夜王报信,要救夜王妃的话,用今日抓到的女刺客来换。今夜子时,青州城外官道上的留青亭中,一命换一命,叫夜亦谨独自前来,我在城中的眼线可不少。”
他抓着叶冰凝已经被掐出了青紫痕迹的手腕晃了晃:“若是你们王爷擅自安排其他人埋伏打算伏击我,那留青亭不仅等不到我和夜王妃,你们就等着夜王妃的手指一根根地送到刺史府吧。”
他挟持着叶冰凝,一步步地退入一条暗巷之中,暗卫一不留神,在一个拐角处跟丢,两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州衙门。
夜亦谨坐在大堂首座,看着被压制在地上,一身黑衣披头散发的女子。
昨日他带人去离奇身亡的青州司马江文筠府上查探时就发现了蛛丝马迹,室内奇异的香味,窗台上留下的划痕,还有今日司马府外经常经过或者出现的生面孔。经过一夜的排查,夜亦谨今天带人在醉樱楼抓住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柔柔弱弱的黑衣女子。
将人带回衙门后,却始终拷问不出任何东西,不管是江文筠,还是其他死去的官员,这女子一概不认,甚至嚣张地笑道:“你们若能拿出我杀人的证据,才有理由将我绳之以法吧,现在证据也无,人证也无,便将我绑到衙门来拷问,夜王殿下就是这样屈打成招的么?”
夜亦谨皱眉看着跪在地上面对满堂拿着庭杖的衙役却一脸无惧,笑眼盈盈的女子,她的确牙尖嘴利,一张口便给他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试图逼他退步。但夜亦谨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
“既然你说我屈打成招,那我不践行一下,倒于你口中之言不符。”夜亦谨眉眼冷淡,说出的话也是没有一丝温度,让人闻之有一种想战栗的感觉,“来人,既然她什么都不愿意招,那先给她上夹棍,从手指开始。”
话音刚落,刚才还笑得一脸嚣张的女子瞬间变了脸色,她自然是认为夜亦谨为了搏一个好的声名不会拿她怎么样才敢大放厥词,但她没有想到,夜亦谨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竟要给她上重刑?!
待下属将夹棍、烙铁等一众重刑刑具呈到堂上时,那黑衣女子终于撑不住,脸色发白地软在地上。如果说刚才她还存有几分侥幸,觉得夜亦谨只是吓吓她,但现在刑具放在了她眼前,她便不得不信了。
几个壮硕的衙役不顾她的挣扎尖叫,按住她之后正要往她手上带夹棍,此时堂外却突然一阵慌乱,有人在大喊着求见夜王,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要给她带上刑具之人也停下了动作。
黑衣女子朝夜亦谨投去哀求的目光,但夜亦谨却没有在乎她的视线,只看向喧闹的堂口。
下一秒,看清进来的人都是谁后,夜亦谨脸色巨变,向来沉稳的声音此刻竟有些失态:“你们为何出现在此处?!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