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附近,正好有个门面。
孟雨萱整理了一下,择了个黄道吉日开了个小绣坊。
在京都她已经有过开绣坊的经验,不管是货源还是对全国各地绣品的了解,她都是举国之翘楚。
在家乡这个绣坊,开起来还算顺当。
生意算不得多好,用来糊口,却已经是绰绰有余。
三婶子无意中,发现了孟雨萱腹部的凸起,先是有些好奇,可不敢多问,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见她身子愈发沉,起码快五个月的时候,三婶子再也无法装作瞧不见:“雨萱,你这肚子……”
“我,确实是有身孕了。”
孟雨萱低头,温柔地看向腹部,这几日她明显感觉身子沉了一些,精力方面也大不如前。
好在,绣坊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运作,倒也不必太费心。
“你这怎么就有身孕了呢,你……你可是因为被你夫君抛弃,所以才回的老家啊?可我也未曾听你说,你嫁人了啊!”
三婶子担心坏了。
未出阁的女子,怀有身孕,这要是让周围人都知晓,那可如何是好!
孟雨萱垂眸,不知如何作答,此事她早有所想,只好编一个理由:“三婶子,若是别人问起,你就提我已经许陪人家,只是丈夫早亡,婆家容不下我,这才回得娘家,可好?”
“这……”
三婶子犹豫了一下。
做个寡妇,也比做个未出阁的女子好啊。
“此事我不便说,只能是借着你的口言出来,也省得将来,我肚子里孩子长大后,被人说是野孩子。”
三婶子叹了叹气,愁容满面地盯着她,心里百感交集。
她不久前还想着,要为孟雨萱张罗一门婚事,谁能料想她都怀孕快五个月了。
一想到,未来孟雨萱一人,要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她心里就既酸楚又难受,胸口跟被压着一座巨山似的。
“你这孩子,你当真想清楚了吗?若是你不想要这孩子,目前还来得及。”
说这话,简直就是折寿。
三婶子也着实是见孟雨萱可怜,这才会如此言语。
孟雨萱坚定地摇头,她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这孩子,我必然是要留下的。”
“那孩子的爹……”三婶子话到这,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生怕触及到孟雨萱的伤心事。
想到裴嘉胤,孟雨萱眼睛里仅存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从江延怀的来信中,她得知,不管是孟氏还是皇帝,身体好似都开始好转起来,裴嘉胤来到浔州治水,他们其实空间距离不是很远……
可若是无缘之人,即便是在一座城里,也是难见面的。
她有时候,期待能与他见面,有时候又期待着,他永远远地忘记自己。
“孩子的爹,并不知道这个孩子。”孟雨萱道。
三婶子正要张嘴,追问她为何跟孩子的爹分开。
孟雨萱率先道:“三婶子,你记住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外人问起,就说我是个没了丈夫的女子。”
“哎,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