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刚担心完,华钦鸣嘴角却向上勾起,眼眸冰凉。
“父王多疑,越是明显的事,他越是会怀疑。汪清明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应该快到了。”
信?!
还有信?!
韩建面色顿时一白。
“那,不是会查到下官身上?”
华钦鸣淡然一笑:“看了信的内容,韩大人自会明白。”
韩建见他眼中带着谋划,心中一颤,惊愕道:“难道是那件事……”
华钦鸣没搭话,而是轻轻说了一句:“太子在外一年多,也该回中都一趟了。”
韩建先是愣了愣,随即浮现一抹奸诈的笑。
“王爷心中有成算,下官定好好办事。”
谈话结束,韩建先一步出了禅房。
一盏茶的功夫后,华钦鸣才慢慢起身,朝外走。
在大慈寺的门口,遇到了刚下马车的谢玉竹。
谢玉竹站住脚,抬眸就看到了谪仙一般的华钦鸣立在台阶上,柔弱的身体颀长,面容俊秀,脸白得不似凡人。
“可真是巧,多次在寺庙与文王相遇。”谢玉竹官方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咳咳,我身子不好,既不能像太子在外为民造福,也不能像三哥征战沙场剿匪破案,能做的就是为饶国百姓祈福,为父王母后祈福。”
华钦鸣轻咳几声,脸色更白了。
孱弱无力,需要身边的婢女搀扶,才勉强站得住。
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倒下。
这般柔弱,令原本带着刺来的谢玉竹,顿时没了锋芒,语气缓和,音量提高,却带着几分关心,又带着几分告诫。
“文王也该为自己祈福。身子不好就该好好在府里静静休养,少操心,少思量,少做事。”
害人的事更别做。
华钦鸣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松开夏儿的搀扶,立身在她面前,嘴角轻轻上扬,眼眸中少了冷淡。
“多谢三皇嫂关心。可我却想,人生短暂,而我的一生或许比常人更短暂,该做的事,却一件也不想落下。”
“如果现在不做,或许就没有机会。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谢玉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这么真切。
收了笑,表情忽然严肃,漆黑的眼眸直直望着他:“权势钱财如过眼云烟,没有了命,得到又有何用?”
没人敢这么坦白无惧地看着他。
或赞赏,或羞涩,或胆怯,或敬畏,而谢玉竹眼中,除了坦荡,是一片清明。
和华钦风可真像啊,连眼神都那么像。
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嫉妒之火。
移开目光,华钦鸣迎着阳光,眼底却没有一丝温暖:
“三皇嫂可曾感受过,原本是你的东西,最后却成为别人的,眼睁睁看着却不能拥有,不甘又愤恨?”
“或许那本就不属于你。”
华钦鸣笑着说:
“三皇嫂怎知最后不是属于我的呢?”
文王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大慈寺外。
白果出声问道:“王妃,文王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谢玉竹:“还不明显?”
白果歪头:“什么?”
“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