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闪过那个影子。
昨天上午在酒店,站在邹析霖旁边那个穿花衬衣的男人与此人的身形有几分相似。
“我知道了你们是同伙!”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精锐的光,恍然大悟地指控道呢。
她伸出手指,直指二人。
“对,我们就是同伙。”许逸辰被“同伙”这词说的愣了一下,随后应声,取下茶色眼镜别在胸前左侧口袋中,从容一笑。
“你好,同伙。”许逸辰靠过去不动声色地搭上邹析霖的肩,笑得微妙。
邹析霖冰冷幽寒的目光转向身后,落在他的手上,耸了耸肩,似乎想要把这碍人的手臂从他肩上给抖下来。
随着他眼神的示意,许逸辰缩了缩脖子,立马飞快的撤掉自己那只狗胆包天的手,“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激动了,呵呵”
他尴尬地赔着笑脸解释,然而早在他开口之际,邹析霖早就撇过头去,顺着牟恬恬眼神看过去的方向看去。
她抬头望了望,发现上面有监控摄像头。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跟我去警察局,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真相就大白了。”她两手叉腰,毫不退缩,义正辞严。
“我凭什么要答应跟你去警察局。”邹析霖双手插裤兜,神色不冷不淡,波澜不惊,淡定地立在原地。
她低头瞧了一眼霸总,霸总倚在邹析霖脚下,探出脑袋偏头望着她,眼睛又圆又大。
“因为你狗没有拴绳子。”牟恬恬抿了抿嘴,微微顿了顿。
她又补充道:“根据我国的法律,如果狗没有绳子拴着的,且撞狗的车辆是正常行驶没有违法行为。从责任角度来说,是狗主人没有对狗尽到保护的责任,应该是狗主人负全责。”她目光如炬,眼里盛满了坦荡与执着。
“所以你是全责,我应该找你要道歉和赔偿!”她不卑不亢,句句紧逼。
许逸辰“啧啧”叹了两声,边鼓掌边道:“看不出来,你这外卖妹还挺伶牙俐齿的。”
“你居然讹我!”邹析霖乍然脸色大变,阴狠的语气让人心里发毛。
“是你先讹我的。”她眼神凝着他幽深的眼,毫不犹豫地回怼。
“你教你狗装死,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随即,她咧唇轻视一笑,眼中充满了不屑。
“这叫自我保护,免得像我一样遇到像你这样的恶人。”邹析霖也不甘示弱回击道。
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呵!”牟恬恬心里想着,冷笑一声。
“你之前装哑巴,然后还当众扇我一巴掌,导致我粉丝脱粉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呢!”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道歉吗?”邹析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我何时装哑巴了?”她被他的这番话唬的一愣一愣的。
三天前她因为急性咽喉炎导致突然无法发声,肯定也是那个时候他误以为她是哑巴。
“需要我帮你回忆吗?”他神色嘲讽,言语像带着尖刺,恨不得捅进对方的身体。
她看了一眼许逸辰又看了一眼邹析霖,心想:“难道那晚躲在车里按喇叭的人是他?”
看着牟恬恬突然沉下去的眼眸,邹析霖讥讽一笑:“回忆起了吧!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咄咄逼人 。
“你搞清楚,你掉粉又不是我的问题!”回忆起那荒唐的一吻,她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
“怎么不是你的问题!你当众扇我一巴掌,所以我才掉粉。”邹析霖迅速疏理好逻辑关系,反唇相讥。
“你不亲我,我就不会扇你,你就不会掉粉。”她淡定自若,一字一句。
“因为你扇了我,才导致我现在掉粉,你就必须给我道歉。”
两人开始话赶话。
脚边的霸总听到粑粑所言,呜咽了一声,似乎在表示赞同。
“大哥,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她感觉碰上了个无赖,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邹析霖故意装作诘屈聱牙的样子,脸上竟浮现出懵懂的神色。
许逸辰瞥一眼他,撇撇嘴立刻接话道:“就是说你强词夺理、蛮不讲理。”
“哦?那又如何。新账一笔,旧账两笔,还在等着你清算呢!”邹析霖微哂,轻松自如,就好像一大笔生意即将谈成,表现出来的暗自得意。
“呵,梅(霉)花三弄。”她别过头絮絮低语。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次邹析霖的确是没有听懂,他转过头眼眸幽幽看着许逸辰,似乎等待他的解答。
许逸辰和邹析霖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外卖妹,说吧,什么意思!”
邹析霖眉梢一翘,他幽深狭长的眼,盯上了她自信而固执的眼。
“就是三次遇到你,三次都倒八辈子霉的意思,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oK?”她解释道。
“好解释,想不到梅花三弄还有这层涵义啊!”许逸辰在心里肯定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想离我远点?”
闻言,邹析霖向前迈了两步,举手投足间尽是压迫感。
霸总不高兴,似乎是吃醋了,弱弱地汪了一声。
“你别过来,否则我就……”牟恬恬举起右手,话音未落,邹析霖就眼疾手快截住她纤细的手腕,似笑非笑抢先开口:“怎么,又打算扇我一巴掌?”
他步步逼近,微微低头绯色的唇眼看就要凑近她小巧的鼻尖,他才驻足。
刹那间,她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就像两片桃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似的,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她狠狠推了他一把,伸出食指在鼻尖轻轻摩擦了一下,随后快速跨上外卖车,在他眼皮子下骑上溜走了。
邹析霖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小女孩和牟恬恬刚才做着同样用食指轻轻摩擦鼻尖的动作。
邹析霖回过神后,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视线还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