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饺子都打开，看到里面准备了调料，于佳丽笑道：“这不是你准备的吧？你可没这么细心。”

周立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木木准备的。”

于佳丽拍拍儿子小脑袋：“军军吃饭了吗？”

周军发摇头：“还没有，这几天苏奶奶在村子里干活，我都跟着村子里吃大锅饭有时候去穆姐姐家里吃饭。今天玩儿的疯了就没去穆姐姐家里。”

老周头一听宝贝孙子还没吃饭，连忙说：“那你快去吃饭，别管我。”

于佳丽把病床上的小饭桌支好，把周军发抱上病床让他坐在床尾，又拿出碗给他捡几个鲅鱼饺子，然后对公公说：“爸，我去问问护士，你能不能吃韭菜，吃鲅鱼。”又叮嘱周军发：“你先吃，你爷爷能不能吃饺子得问大夫。”

“哦。”周军发夹起饺子打算先喂爷爷的动作顿住，然后乖乖巧巧地说：“爷爷那我先吃了。”

“你先吃你先吃。”老周头笑眯眯地看着周军发，这真是他的好孙子啊！

于佳丽一出去，病房里就剩下这对别扭的父子俩以及闷头吃饭的周军发了。

小屁孩子脑子简单，有的吃就暂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周立平站在病床旁，嘴里想要说什么，可张了半天，只勉强挤出来两个字：“饿吗？”

老周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问自己的，过了一会儿他正要开口回答，就听周立平又干巴巴地问：“还疼吗？”

老周头摸摸脑袋上的纱布，同样干巴巴地回：“不疼了。”

脑袋上让医生给开个瓢，现在老周头想想都觉得后怕，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厉害，一把年纪了，开了脑袋还能活下来，出院后就足以吹嘘了，他心情又好起来：“不碍事儿的，小事儿一桩。”

“还小呢？差点命没了！”周立平哼哼两声白他一眼，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小老头还得意上了，住院生病是很值得得意的事情吗？

老周头拍拍胸脯：“人活下来了就是小事儿了。嘿嘿，我还能看着瑞瑞高考呢，说不定还能看着他娶媳妇。”

至于军军……

老周头是不敢想了，军军才六岁，就是快一点，结婚生孩子也得十四五年呢，他只怕活不到那么久。

您老还得多活几年呢……

周立平喉头哽咽，这句话就没说出来。

于佳丽这会儿进来，笑盈盈道：“爸，问我过护士了，你现在还不能吃鱼，等出院回家休养了可以少吃点。咱们吃韭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