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川的话就像那六月飘落的鹅毛大雪,让人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沈星也的心都要痛死了。
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怎么没把他摔死呢?他这大表侄子的嘴是一点德都不积啊,长得那么秀色可餐花容月貌的,怎么小嘴跟淬了毒一样让人浑身刺挠。
沈星也完全怀疑,就他表侄子这样的,等翘了辫儿到了地府,阎王大老爷一翻他在人间犯下的十宗罪,定睛一看——
这十宗得有八宗跟他那张嘴脱不了干系。
“川哥儿,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是你的亲亲表舅公,是你几十年如一日坚贞不渝的好兄弟好手足,你怎么能说出盼我死的话呢?”
沈星也气急败坏,语言系统都跟着紊乱。
一会儿长辈舅公一会儿兄弟手足的。
语气中不乏痛心疾首。
姜行川没多大耐心,声音冷得跟冰碴一样。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明早还要去见制片人,我先睡了。”
“你不要睡!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我可是摔断了一条腿!”
那可是他宝贵的一条腿,他从小到大被沈家捧在手心,别说摔断腿,平时就算掉根头发都要被抱起来哄好久的。
但是!这一次!他竟然摔断了腿!
天大的事啊!
姜行川的声音更冷了,不仅冷,还特别无情,“你什么时候两条腿都摔断了,再联系我。我这个人喜欢双数,不喜欢单数。”
“……”
还能再敷衍点吗?
“再见!”沈星也挂断了电话,恶狠狠地把这个绝情又冷漠的男人拉进了黑名单。
他决定,要将他拉黑整整半个小时再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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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按照预计轨线登陆。
京城开始进入阴雨天气,白天的风力已经达到六级,预计半夜将达到九级,次日可能突破十二级。
每年的台风都来势汹汹,狂风暴雨断断续续起码要持续一周才肯罢休。
半夜,陈清念站在窗口,有些悲伤了。
她窗户外的那棵歪脖子树,刚好处在风口的位置,被狂风吹折了半拉枝干,还剩下半拉枝干了。
不太好爬了。
糟心事一筐接着一筐,当天,陈妈找开锁公司把陈清念房间的门锁撬开了。
宋老夫人找陈清念要了一整天的手镯,跟催命鬼催命一样,宋家不是家大业大吗?怎么送出去的镯子还好意思往回要啊。
老夫人不要到东西不死心,软的硬的都来了,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整个宋家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是在得知陈清念把手镯送给姜家之后才消停下来。
“姜家?你把那镯子送给姜家了?”
宋老夫人盯着手里的纸,神情有些复杂。
虽然她还是心疼那宝贝镯子,但是送到了姜家手里,怎么闹也不可能要回来了,再说这样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姜家收了未来儿媳的礼物,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们认可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那事情就不算太糟糕。
“那你是见过姜牧城了?他对你印象怎么样?”
陈清念一双清眸,像是荒芜苍凉的沙漠,看人虽然不凶,但是莫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