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大G播放着震耳欲聋的朋克摇滚直冲过来,然后一脚刹车,稳稳地停在了庄园门口。
车门打开,跳下车的不过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少年。
领头的少年寸头断眉,身上洋溢着一股子匪气,他身旁站着一个头发略长,同样吊儿郎当的少年,两个人都穿着铆钉的皮衣外套,纨绔气质十足。
庄园的经理见到来人,立马笑脸盈盈地走了上去,“周公子,怎么有空到这儿了?”
姓周的那位少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硬朗的寸头,嘴里嚼着口香糖,扬了下眉头。
“带几个朋友来开ary。”
经理听完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庄园这几天被人包场了。”
“包场?谁啊,在小爷的地盘上包场?”
这庄园第二股东可是姓周,平时他想来就来,可从来都没听说会被谁包场的。
这周家是第二股东,但里面那位姜家,可是第一大股东。
这两头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经理只能赔着笑,“不好意思啊周少爷,今天实在不太方便,我们庄园还有一个场地,距离这不过二十公里,要不然您……”
周慕城噗得一下把口香糖吐在了经理的西装上。
“你他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子今天就不换地,你识相的话就快点闪开。”
经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丝毫不慌,从容地将西装上粘着的口香糖弹下来,身后哗啦啦站过来七八个保镖。
“周公子,恐怕真的不行,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场地既然已经被人包了,就不能再接待别的客人。”
周慕城冷笑一声:“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不是别的客人,是这的主人,你不过是庄园一条看门的狗,有什么资格在这挡路小爷的路?”
几个少年和一群保镖面对面站着,谁都不让谁。
恰姜行川缓步从山上下来,背上趴着已经睡熟的陈清念,他路过长廊的时候看到庄园门外站的一群人,还没看清是谁,就被周慕城出声喊住。
“哟,这不是小姜爷吗?敢情他们说包场的人就是你啊?”
姜行川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继续离开。
周慕城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喂!我是周斯聿的表弟!周斯聿不是你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吗?你难道不认识我?”
姜行川还是没搭理,拐了个弯,消失在走廊。
这样目中无人,除了京城小姜爷,还能有谁?
陈清念被声音吵醒,软绵绵地动了下脑袋,把脸贴在姜行川带着松木香的脖间。
“姜先生”她很轻地呢喃一句。
姜行川的心软了又软,轻轻应了声。
“我在呢。”
陈清念没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他:“太阳升起来了吗?”
“嗯。”
陈清念不说话了,睫毛微微颤着,把唇印在他的脖颈靠近动脉的肌肤处。
姜行川只觉得脖颈的肌肤都变得灼热起来,像是被一小块烙铁紧紧烙在上面。
陈清念,你可要记得你今天发过的誓,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安顿好陈清念,姜行川退出了房间,门外恰好遇到闯进来的周慕城。
“哟,多新鲜啊,我们身娇体贵的小姜爷竟然也会给别人当牛做马啊,所以那是谁家的千金啊,这么有福气能被小姜爷看上?”
姜行川的眸子很冷,毫不客气地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一边。
“滚出去。”他淡声警告。
周慕城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腮帮子,心里不服。
“凭什么啊?就因为你想泡妞,所以就要霸占这么大的庄园?你不是包场吗,多少钱,我给你出一半,这样总行了吧?”
人他都带来了,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他们周家的场地,结果现在又要把人带回去,那他的面子搁哪儿?
姜行川最不喜跟蠢人打交道,尤其是周慕城这种蠢得彻底的。
“周慕城,在我发火之前,你最好自己离开。”
“我是在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