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澜一听这尖利的声音,再想起上来便叫骂的,还会有谁?晃眼一看,果不其然是柳恨雪,她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带着硕大的兜帽,眸光中怒火几乎顶了天了。
“你在说什么……”茗澜想着自己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害她,不就是上次叫那个紫衣将带着荨麻草的汁液往她身上泼吗。
可那药效最多一两日也就过去了。怎么还至于容颜尽毁?
未等到她解释,柳恨雪旁边一个浑身黑衣,带着木鱼佛珠的尼姑说话了:“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报应,轮回而已。施主做事要凭良心,阿弥陀佛。”
那尼姑一张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点的脸,丢到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偏偏那一对眼睛,闪烁着亮光,炯炯有神。
茗澜只嗤笑,还阿弥陀佛呐,这出家人都在小路上堵截丫头侧王妃,还以刀剑相迫了,哪里来的阿弥陀福。
“虚尘,别和她废话,就是那天起,我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我差人问过,那个紫色衣服的贱人明明来过你的院子里!”说着 柳恨雪一把抢过旁边一个黑衣小尼姑的剑,气得牙痒痒,就要往茗澜身上捅,可偏偏让那个虚尘给拦住了。
茗澜只觉得奇怪,这个柳恨雪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直接把人家的名号给叫出来,就不怕自己去找人?还是说,这个名号叫不叫出来,压根就没有关系?
“王妃,且慢,解铃还须系铃人。”虚尘夺过柳恨雪手里那剑,装模作样的收起来,只指了指茗澜,又一把掀开了柳恨雪头上的兜帽。
茗澜看见那兜帽被掀开后,差一点点嗤笑出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不妨碍她嘲笑柳恨雪自食恶果——柳恨雪额头到头顶的位置,已经全部变秃了,一根头发都没有,油光锃亮,几乎在幽深的树林里反射出光来。
杏眼桃腮的一张脸,配上秃顶,实在精妙。
茗澜可没有尊重恶人的坏习惯,果真笑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柳恨雪眉头一皱,眼中恶光现出,似乎被激起格外大的恶意:“我……我扎死你!”说着,她便失了智的扑到茗澜旁边。她手上拿了一根极其尖细的钢针,哪怕是扎了人也未必会留下上伤疤。
那一众黑心尼姑也只想让柳恨雪出个气,毕竟都把人给堵在这里了。
没想到,下一刻,茗澜望着柳恨雪拿着那细钗子就要往自己身上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顺势把人往旁边树上一撞,扬起手啪啪两个巴掌。
行云流水般的拖拽,以及脆生生的两个巴掌,把茗澜练家子的功夫,掩盖为急中生智。事实上就她那几下拖踹,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未必能甩开。
柳恨雪摔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估计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坐在地上,眼泪哗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两个小尼姑见状扑上来,对茗澜刀剑相向。茗澜知道拿拳头的打不过拿刀的,拿刀的打不过拿枪的。
而且以她现在的体格,人多了左右打不过,那个虚尘和两个小尼姑死死盯着她,她们的的武功也绝对不低。茗澜望着还被抵在树上的云裳,意识到自己也不能冒险。
她决定顺手推舟,早点和儿子去吃晚饭。虽然这事儿大概率是替别人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