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顺着皇帝说话:“不过三天时日,王爷便连同几位将军平了鼠患,想必早就疲了,何况两位弟妹,也好似受了些惊吓,且带回去安抚着吧。”
凌北野应了:“是。”
这争端都到了皇帝面前,且百官言之凿凿了,但他还是把这件事当作家务事,退还给了凌北野,怎么说都是在给人留面子。
凌北萧带着人往中元殿去来,柳世年饶是心有不甘,也只好作罢,随着皇帝进殿。
一众人行礼,目送皇帝带着人回了中元殿里。
良久,周弄竹拍了拍凌北野肩膀:“可别怪我不讲义气,没给面子啊,两位嫂嫂实在运气背,就撞见皇上召见我……欸,我可听说一会儿有人鱼可以看啊,就不送你回去了。自己解决吧。”
说完她挤眉弄眼的,朝着大殿去来,凌北野只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人总算走光了,倒是只剩下今天出了洋相的齐王府一家子,凌北野知道自己今天丢人了。茗澜站在原地,饶是知道凌北野在看她,也一句话不说,李嬷嬷见王爷来了,又想要告状,努了努嘴皮子。
可柳恨雪知道凌北野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见好就收了。
暗夜无边,宫院深远,一行人被轿子抬回了寝宫,寝宫典雅大气,是很不错的住处。
内院弯弯绕绕,一行人走着,凌北野也不惜的在这个时候问,发生了什么。
茗澜只死死抱着自己孩子,小容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嘴巴里面吐出泡泡,茗澜想起,自己赶到场的时候,他被埋在土炕了,要是再晚一点,他会被活埋了……
尚未化白骨,便被掩黄土,那他会有多害怕,多恐惧,多无助……
茗澜想起来,后怕得不得了,她紧紧抱着怀抱中温软的躯体。孩子蜷缩在她怀抱中,小小的手指死命的拽住她的衣袖……茗澜是这个孩子唯一的娘亲,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那么弱小……
为了他的安危,茗澜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她往前面看去,那人的肩背很宽阔,可她却不能安心依靠……她不能……
茗澜双目通红,内心是疯狂的悔恨,她早该知道柳恨雪是个贱人,她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柳恨雪,眸中是涌现的恨意,她最近忙昏了头脑,忘记了这个女人是多蛇蝎心肠。
任性刁蛮不过是她一时的掩饰,她就是一个贱人……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柳恨雪不经意和她对视,身体有些发颤。两人僵持,忽的,走在最前方的凌北野淡淡开口。
“茗澜,把容君给我抱吧。”他一回头,墨发在秋风中飞舞,月光倾洒在他俊郎的眉眼,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茗澜一时间没有从柳恨雪那里收回来仇恨的眼神,连带着凌北野也一起剜了一眼,凌北野只当做没有看见,依旧是一脸温存的笑意,他难得的温柔,少见的缱绻,也好似忘了自己前日的混账行为了。
茗澜才反应过来,她抱着小容君走来一路,担惊受怕,双手把孩子死死环住,半点不肯松懈,现在手臂已经泛酸了,很是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