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人族彻底的挑衅,赵玖熙是少数亲近凌北野的长辈之一。
她从未安排人刺杀过赵玖熙,大战在即,谁又说得清这些呢。
凌北野昨夜与她一夜缠绵,未曾知道这件事。。
“为何不把那头颅取下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隐隐约约颤抖。
“取不下来的。南奎刚被我们占领,人族多方势力必然还在周边监察,他们昨夜便得到了我们悬挂南宣王头颅的消息,现在恐怕已经是群情激奋,势要铲平妖族,洗净此辱。”
力度山摇头:“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把头颅拿了下去,怕是会乱了军心,人家都会以为我们南疆是怕了玄天。”
他继续洗刷着面前那双小鞋子。
茗澜心头颤了颤,所以他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力度山忽的起身,此刻正是正午,太阳烤的大地燃起一股热气,鼻息间具是沙尘的味道。
他示意茗澜往自己帐内走去,力度山主将的帐内还有地下室,茗澜一进去,便觉得寒气袭人。
她一只蛇妖都觉得那地下室寒冷。
力度山的身形很魁梧,只在前面不声不响带着路,走廊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这里幽森森的,还带着一股子味道。
力度山把她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义庄的地方,只不过周围堆着冰块,估计是储藏室一类的地方。
茗澜一进其中一个小屋子,便闻到了淡淡的尸臭味,只不过那尸臭味不是很明显,大抵是由于冷藏工作做的很是到位。
那一人长的台子上面有什么被白布盖了起来。正是一具无头尸体。
那是赵玖熙的尸体,力度山掀开那白布,示意茗澜看他的伤口。
“殿下,我的人在南奎到康城的路上,发现了的这具尸体。你看他大腿上,似乎有鼠类啮齿一类的撕咬伤痕……
这绝对不至于是致命伤。且赵玖熙右肩膀有骨头内陷了,证明是在去康城的路上,被人偷袭了,从马上摔下去。”
“是先生您派去的?”
茗澜知道不可能,还是随口一问,力度山果然甩了甩头:“南奎比想象中难打,我们也伤亡惨重,老夫也不是什么大能人,没有什么时间再去做这双管齐下的美事。”
茗澜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性:“这么说,不是有妖怪一时激愤,对人族恨之入骨。而是有人早就知道了南宣王的逃跑路线,计划在半路上拦截,取了南宣王的头颅。”
“是的。且这人不光要对于我们的行军时间有所了解,还要对人族的城市了如指掌,才能算准南宣王往哪个地方逃走了。说是一时激愤完全不可能,而是早就有所筹谋了。”
力度山再指向那南宣王的肚子,那里一片血肉模糊,筋肉都凝搅在一起。
难以想象当时会有多疼。
“这人使用的武器乃是千禾叶,一种以剪头状射入人体后,会立刻变为刺猬状的暗器,能保证中伤者疼不欲生。
且最要命的的是,千禾叶压根就取不出来。就算中了千禾叶当场不死,也会最会由于取不出千禾叶,流血过多而死。”
力度山做了总结:“殿下,此人非同小可,且并非完全效忠我类,实在是要小心啊。”
茗澜声音颤抖,不是害怕此人,而是想到自己昨夜昨时,和凌北野的多做所为。
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故意这么干的。好叫人对赵玖熙下手。
“那人会不会是龙仙的,要蓄意挑起人族的争斗,所以才会……”
茗澜想起来在彼岸桃花看到的龙仙,不由得脊背一凉。
“不会的,龙仙向来自认清高,且人在高处久了,有些事情压根就不屑于去做。不会是龙仙干的。”
力度山矢口否认。
茗澜知道力度山绝对是个超乎自己想象的高人。他对于龙仙都还颇为了解。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人到底是……”
茗澜实在想不到是谁,人族的?妖族的?
力度山在只说:“殿下,天下人族不是只有玄天,妖族不是只有南疆,总有人不愿意看到除自己的任何一方强大。
龙仙和玄天是您当前的明敌,可这世上的暗箭总也还是难防的。您的目标既然是要做妖神,那么就要提高警惕。您的敌人只会源源不断出现,且更加的阴险卑鄙。”
茗澜深呼吸了一口气。
光是龙仙和玄天已经让她心力交猝了,但这世界上明明暗暗盯着她的人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