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澜很妩媚风情的笑着,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压根就抵御不了的诱惑。
她轻轻抚了抚小顾松涟的发丝,他立刻从站了起来,逃也似的跑走了。
茗澜刚刚可不是在安慰他,她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这件事儿会让这片土地都处于一个风雨飘摇的状态,这帮孩子亦不能幸免,可是小顾松涟似乎没有听出来茗澜的画外音,只记得茗澜调戏自己这一件事了。
茗澜笑了笑,只觉得很可惜。
可惜他们相安无事几千年,这群孩子偏偏碰上了……
可惜他们非要去花神领域游山玩水还把自己带回来了,不然他们可能还能过个七八年的好日子……
茗澜拿出了自己腰间那百花卷轴,上面的指印清晰可见,或轻或重。
就靠这个了……
她沉醉的看了片刻,而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碎碎念,自言自语一般在嘴里念叨着什么。
路过的一个弟子见了这样一位美人在自言自语,只觉得莫名其妙。
偏偏那美人察觉过来有人在看自己之后,还把眼睛睁开,对着那小弟子粲然一笑,
小弟子匆忙离开,有些被吓住了。
茗澜定定站起身。
一嗅芳泽,猎兽,祈灵大典……
一切的一切,她都要牢牢握在手中,没有一样能脱离她的算计!
她抬眼,不知自己发呆发愣了多久,也已经是红霞漫天的良辰美景了。
微光透过层层叠嶂的云雾落下,温柔缱绻,这样的美景,却再也落不到她心里去了。
……
夜幕,郊外的晚萤森林幽静美丽,萤火虫发出绿色的微光,在层叠的树木中闪烁。
那种几乎脆弱的美丽让茗澜觉得着迷,茗澜穿了那件星河流萤,在森林里面幽幽走着。
这是陈念帆,现在或许叫凌念帆一年送给她的礼物。
茗澜穿它不为了其他,只为了一样,那就是这件衣服,似乎格外的吸引“绿幽”,那是一种极其像萤火虫,但是又不是萤火虫的微光。
圆昌曾经告诉过自己,这东西是什么。
她把和绿幽有关的所有咒语都记得一清二楚,每天都要雷打不动的花一个时辰背诵一遍。
还有一个时辰,她对着小贝壳讲话,柳丞兮只撞见过一次,以为茗澜是太过思念自己的家人了。
但其实,就那一次,茗澜怀疑柳丞兮听到了什么,差点在回宗派的路上,把柳丞兮这冒失鬼给杀了。
绿幽聚集到了那件星河流萤上面,透过那件衣服,再悄悄渗透自己的身体。
茗澜只觉得被绿幽触碰到的皮肤,变得极其冰凉,带着彻骨的寒意,而后那寒意慢慢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扩散,就再没有其他感觉了。
可是茗澜以前学过医术,她给自己把脉,这一年来,她走过了龙城几乎大半的领域,收集了无数的绿幽。
那绿幽在蚕食她的身体,因为那是她把自己的身体作为绿幽的容器的代价。
她在森林里面晃荡无定的走着,几乎要撑不住了,浑身甚至有刺疼感……
那些绿幽的寒冷,已经彻底变成了痛楚。
茗澜重的喘着气,抬头,那一轮皓月被树叶枝干给遮了个全。耳旁是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天边时不时几颗追着长尾的流星划破夜幕,坠向东面,那里是她的故土。
她休憩了一会儿,想起来陈念帆,现在被叫做凌念帆的那个少年……
或者说,玄天的帝王。
他并不是喜欢自己,而是喜欢原主,或者说喜欢茗澜的美貌,仅仅年少时惊鸿一瞥,便可以生死与共,至死不渝。
实在是幼稚单纯,也可爱得紧。
她记起来那天,自己正是失意,还羡慕上了开国皇帝凌楚寒和独孤莱渊的情情爱爱。
可那些风花雪月都不是人间颜色,这两个狗夫妇,联合了始祖龙仙,压榨了妖族整整五千年岁月……
茗澜又想起来十年后那次大屠杀,更加难过了,到底为什么?
她想要凭借着方向感,从晚莹森林里面出去,可是沉思了良久,居然是没找得到回去的路,于是茗澜打算在树林里面碰运气,快走了大半天,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里似乎有其他人,于是茗澜倒是想要上前,问问方向。
因为这晚萤森林是在宗派中心的腹地位置,一般能来这个地方的,不是内宗弟子,就是德高望重的长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