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卓同样咬牙切齿,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康大人,吾等此来却是有要事,若是耽搁了,对两国边疆不利,不知皇帝陛下何时有闲暇可以让我们前往觐见?”
康履轻轻笑了笑,“这些日子,我家陛下却是极为忙碌,诸位想见嘛,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若是咱家帮着你们说话,怕是会被陛下重罚啊……”
正说着,一个馆驿的差人走了进来。
“大人。”
“何事?”
“之前大人不收托小人帮着寻一处宅子么?小人倒是帮着问了几处,哪怕是两进的院落也要三五万两。”
康履闻言,不由摇了摇头,“咱家也不过是那点儿俸禄也陛下恩赏的银子罢了,一共不过几千两,哪儿来三五万两。”
“哎,咱家再琢磨一二吧,要说咱家都这个年岁了,连个安身的宅子都没有,哪儿有心情去思量其他的事儿?”
随后,他直接起身,朝着金使摆摆手,“最近咱家事儿忙,就不陪着诸位了,若是有事儿,再行传话便是。”
仆散卓直接傻了,这到底啥意思?怎么又是宅子又是烦心事儿的?这跟我们觐见有关系?
金使之中,一个宋人样貌的小官儿赶忙上前,“大人请稍待,容下官对上官言说一二再说。”
这些金人蛮子不懂,他是宋人,哪儿能不懂?这康履显然是要好处啊。
这小官儿名张华,他拽着几个金人便是回到后方屋室,并直言说到,“几位大人,那位内侍的意思很简单,想要让他帮着咱们在大宋皇帝面前说话,就需要先行给他好处。”
“价码就是最少三万两。”
“啪!”仆散卓猛地一拍桌子,“区区一个阉人,焉敢欺我!”
张华闻言苦笑,“大人,自咱们到了临安,除了这位内侍,还有其他说了算的见咱们吗?他却是该死,但是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一个阉人还能左右了大宋的皇帝?”
“这个……还真能,此人显然是皇帝近侍,他在皇帝面前说话,怕是比大臣还要管用,再者说,他能否让大宋皇帝见我们不好说,可是想要让大宋皇帝厌恶我等,避而不见却是易如反掌。”
“你是说,我们堂堂大金国使臣,竟然要想他一个阉人低头?还要银钱贿赂他?”
“这……目前来说,的确是如此。”
“该死的,他们比北方草原上那些恶狼还要贪婪,三万两银子,他怎么敢的。”
“大人,如果我们想要尽快见到大宋皇帝,最好的办法便是贿赂此人,让他帮着在皇帝面前分说,否则,也只能这样等下去,别无他法……”
仆散卓一把抽出腰刀将桌子砍成两半,随后咬牙说到,“好、好!总有一天,这些宋人会得到教训,若是大统帅南征,我自当为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