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的事和那张身份卡之间必有联系,或者是有些人没有再她的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是找到了某样东西或者线索,急着想灭口。
这些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出在那张身份卡上。
不过就是一张塑料壳的门禁卡,后林所也就那么大,那有什么可以藏着秘密的地方?
王德全垂下了眼皮,看着桌子上残余的汤汁。
后林所有没有秘密,自己不清楚。
但还是有人清楚的。
比如说自己的师父,陈贵生。
王德全心里清楚,只要自己问,师父不会不给自己一个答案。
但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纠结。
会觉得很麻烦。
为什么麻烦沈盈香,自己不觉得麻烦?
为什么麻烦钟万象,自己也不觉得麻烦?
到了自己师父这里,为何就会觉得麻烦了呢?
明明是两辈子里,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个不求回报,对自己无限亲近的人。
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从师父口中得知真相,为什么自己就总是想不起来问一问呢?
有的时候,想不起来不是忘记了,而是潜意识里将事情主动避过。
避过后,又会觉得纠结。
纠结又有什么意义呢?
问与不问,答案就在那里。
就像太阳,你看与不看,它就在那里,光芒万丈。
王德全陷入了沉思,沈盈香看着他的脸,没有动作。
这边的声音停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叶红玫和钟万象的讨论声,还有厨子愉快的洗碗声。
厨子洗完了碗,拿好剩下的饭菜,高高兴兴地向他的老板提出告辞。
叶红玫看着他手里的袋子,怔了怔,没说什么。
厨子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剩菜的处理方式不对,惹得老板动了怒
叶红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点了点头,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扔了过去。
“明天早上,记得来开门。”
厨子下意识伸手接过钥匙,愣了一下,接着瞬间喜出望外。
屋子里又剩下四个人了。
王德全从沉思中转醒,感受着那道投向自己的目光,没什么反应。
半晌,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钟万象,说道:“我今天晚上回家,不上山了,送我一程。”
钟万象正在和叶红玫小声聊着天,听到王德全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王德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那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钟万象也没有意外,“现在就回去?”
“都行。”
事实证明,没有“都行”这个选项。
要么现在,要么晚一些,总归还是要走的。
和两位姑娘,或者说两位姐姐道过别,王德全和钟万象出了浮光静影的门。
直到上了车,钟万象才舒了一口气。
就像是卸下了万斤的泰山石一样。
对于他放松的表现,王德全自然知晓其中原因。
“听你们说话还真是累。”钟万象扯了扯衣领,说道:“都像牙膏吃多了似的,挤着太费劲。”
王德全听着笑了笑,说道:“其实还好,听着也蛮有趣的。”
“有趣个屁。”钟万象极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有话直说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