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帝闻得文承嗣的此番猜测,顿时反应极为激烈,挣扎着要从地面上起身。
“不……这绝对不可以!”
“朕的自私,已经将勋儿害……害的很惨了,他能将北荒人击败,朕更不能让他们这些北荒人拿朕去要挟勋儿退兵!”
“否则,已经战败的北荒人迟早还会卷土重来,我大梁将会有更多的子民和将士失去生命!”
“朕,现在宁可死在北荒人的手上,也绝对不要成为勋儿的累赘!”
此时文承嗣在吉庆帝的身旁,不停的在抽泣,即使是哭也不敢发出声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生怕让旁边的北荒士兵发现。
文承嗣随之扑通一声跪在了吉庆帝的面前,一个头直接磕在了地面上,老泪纵横道:“陛下,您自登记称帝以来,陛下您终于英勇了一次!”
“陛下,老奴可以为您引开在这看守的北荒士兵,陛下一定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一定要坚持到,太子殿下前来救您,您再出来!”
文承嗣刚刚提出这样的要求,便突然被吉庆帝抓住了手腕,随之一阵连连摇头:“不,不……”
“朕,朕现在已……已是个残废之人,就算跑朕又能跑多远?”
“朕即使能苟活下来,还能为大梁的江山社稷做出什么有益的事么?唯有一死,才能让勋儿彻底了无牵挂,与那些北荒贼军死战到底!”
“这是朕唯一能为勋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为大梁的江山社稷做的最后一件事!”
吉庆帝此刻心底十分的清楚,他在北荒人的手上就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一个可以折损大梁将士士气,逼迫高勋退兵的威胁工具。
若是他死,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朕,不想再……再逃了,文公公,你务必要代替朕活着见到太子!”
“朕去引开那些北荒士兵,让那些北荒士兵杀了朕,你一定要逃离北荒人的手掌心!”
正当吉庆帝以必死之心说出了这样的话,这顿时让文承嗣心如刀绞,一阵连连摇头道:“不成,这绝对不成!哪有让陛下去为奴才抵挡刀剑的道理?”
“文公公,这是朕给你下的最后一道圣旨,难不成你要抗旨么?”吉庆帝此刻一阵剧烈的咳嗽,便以此等严厉的口吻在劝解文承厮。
文承嗣见此情形,万分悲痛的一个头再次磕到地面上:“陛下,奴才……奴才遵旨!”
吉庆帝微微坐起身,后背依靠在身后的那颗树干上,便对文承嗣要求道:“文公公,你将朕身上的袍子撕下来,铺在朕的腿上,朕要拟写一份遗照!”
文承嗣见吉庆帝此刻一心一求,来逃脱北荒人的魔爪,不给高勋留下任何牵挂,便遵从吉庆帝的意思,从吉庆帝的身上撕下了一块袍子,平铺到了吉庆帝的双腿上。
吉庆帝张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抬手颤巍巍的在扯下的那块袍子上,开始拟写自己的遗诏。
过了一会儿,整个袍子上写满了血色的字迹,随之交到了文承嗣的手上:“文公公,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将朕的遗诏带回去,一定要昭告天下,让太子高勋继承朕的帝位。”
“高轩那个逆子大逆不道,勾结朝中奸臣篡夺地位,竟与那妖妃一同来谋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