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气氛严肃凝滞得像是国丧，人人面无表情。

好吧，此刻殿内也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世上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另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王。

“奴才查到京城有异样的神婆、和尚、道士，总共有97人。

其中8人善用情蛊，协助达官贵族伪造记忆，强夺得他人妻子。

因为情蛊有残缺，那些人最终都会恢复记忆，不过在于时间长短，可她们最后无一不是自尽而亡，或是被情蛊反噬而死。

另外有57人利用厌胜之术，协助官员或官眷，诬陷同僚或情敌。

或是谋财害命，或是女干、淫妇孺，或是强卖田地……手中有人命官司多达121起。

剩下的不过是些坑蒙拐骗，手里没沾血的假道士、假神婆和假和尚。

手里人命沾的最多的是这个叫马道婆的。

此人协助官员内宅妇人，杀人夺子、借运毁人，多达120人。”

玄烨一边翻看奏折，一边听着贤王的阐述，脸色愈发漆黑，堪比包公。

“此外还有一事，臣弟不知当说不当说。”

福全声音清凌凌的，神情在帽檐的阴影下看不大清楚。

“你说。”

玄烨的声音冷得比冰渣子还要冷，围绕在周身的怒气快要实质化了。

天子脚下，真龙庇佑，却埋藏了如此多的肮脏血污。

想起有冤无处申，有命无处报仇的子民。

玄烨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一般疼！

当然，更多的是自己被欺骗、被隐瞒的愤怒！

福全垂下头，眼中飞快地闪过冷意。

“马道婆言说其与佟国舅府有关系。

奴才为保先太后母家名讳，让人暗室关押了马道婆。

又命人暗中查探佟国舅府，发现隆科多小妾李四儿的兄长，其功名存疑。”

科举舞弊牵连甚广，玄烨整个人的气势凌厉到极致。

“你是说他的功名是假的，有人科举舞弊？”

一字一句，语气严肃到极致。

可福全并没有因此感到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