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诡异导致的吗?”
“诡异能弄到那么多白骨吗?你没遇到了诡异吗?”
“就是就是,我可是听说了,有不少是从张府的地底挖出来的!”
“怎么可能,那可是张丞相。”
“有啥不可能的,那些高官富族,背后有多少腌臜事谁知道呢。”
林九歌沉默地驱着一辆牛车,牛车上放着一副棺材,众人对其纷纷躲避,还有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对林九歌投去惋惜的目光。
“这是哪家的公子呀?模样真俊。”
“棺材里的是他的谁?不会是他的妻子吧?”
“真可怜,不如去安慰一下他吧。”
“好啊,你把他的头放在你的胸前安慰吧。”
“讨厌!”
正在沉思的林九歌并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棺材里面的,自然是昨晚那个从大王子府邸救出来了那名姑娘的尸身。
他倒不是有多难过,毕竟大家萍水相逢,没能救到她的确是非常遗憾,林九歌暴怒的原因更多是这个世道对凡俗百姓性命的漠视。
他现在思考的是如何证明赵王是幕后黑手。其实这个事实已经非常明显,只是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赵王与这一切有关。
林九歌也想过,直接杀入王宫质问赵王。但一来,不知道赵王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修士的力量;二来,万一他暴露身份,事后赵王肯定会派人找上清玄宗,找他的麻烦。
化名做这件事不是不行,只是风险太高,可以作为备用选项。
下午,张麟于和张芊盈主动找上了林九歌,请他回了张府。
“林师弟,昨晚夜里你说的主谋是宫里的那位,是真的吗?”
“很大可能,除非有一人觊觎王位,利用你们与赵王敌对来除掉赵王。但这个人有一个前提,他需要在陈家下毒事件就开始布局。”
“如果是赵王布局的话,为什么他要自己下毒害自己?”张芊盈不解道。
“对,当年之事由于涉及张家,我也多有关注,赵王方面,确实是中了惑心蛊,后来经过宗门废了很大力气,才解了蛊。赵王因此也留下后遗症,终日嗜睡,让当时还是太子大王子监国,我父亲协助。”张麟于说。
林九歌回忆了一下四年多前,遇到的陈家事件,说:“但是后来也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没有人知道惑心蛊从哪里来,通过什么方式下蛊,是谁下蛊。牵扯到的只有一个陈家,事情暴露了之后就迅速满门抄斩,没有扯出后面的人。”
张麟于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当年我也是有所疑问,惑心蛊分为子母两蛊,我们费了很大力气都没有找到母蛊,到最后还是去医修门派百草谷换了一株毒草,炼成蛊毒丹强行灭杀了惑心蛊。”
“有没有可能,是赵王自己下蛊,然后母蛊一直在他手中?”
“这,怎么可能?”
“按照我的理解,中了惑心蛊应该就像中了夺魂咒一样,可以轻易操控被下蛊者,而且很难被人看出。你想想,当时你们怎么发现赵王中了惑心蛊?”林九歌说。
“那是因为赵王在早朝中痛斥我张家造反,然后时不时目露木讷之色,朝臣心有疑惑,请来御医和我宗门长老诊断,才发现赵王身中蛊毒。”张麟于越说越虚,他也意识到了,蛊毒被发现的过程太过儿戏,好像是故意露出破绽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如果赵王有惑心蛊,直接下在父亲身上控制父亲,不就可以一了百了?”张芊盈问。
“不会成功的。”这次张麟于主动说,“父亲行为如果反常,你肯定会通知我,我一回来,又会引来师门的人,到时候一样会暴露父亲中蛊的事。”
“可能赵王也是第一次操控母蛊控制自己,根本不能完美控制,导致计划失败,但他将计就计,借着这个事情退居幕后,多了很多时间精理处理你们张家的问题。”林九歌推测道。
“而且芊盈你想一下,当时在云阳城的时候,一个县尉居然只手遮天,谁给他的底气?一个县尉覆灭了张家大部分的情报力量?你觉得可能吗?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定计的,另有其人”林九歌补充道。
张芊盈听闻后,陷入沉思,脑海里开始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来。当时情况真的是万分危急啊!如果没有林九歌及时出现并伸出援手,恐怕连她自己也难以逃脱那个令人作呕的胖子的魔爪。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实在无法想象若真的被抓走后将会遭遇怎样可怕的事情。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县尉临时起意想要捉拿张芊盈,才意外地将林九歌卷入其中。否则,如果按照县尉原本的计划执行下去,说不定他真能得逞呢!想到这里,张芊盈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言的感情,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林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