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都太慢了。”李承乾想一劳永逸,他容忍高阳在自己面前蹦跶已经一年有余,在这一年的时间内。
“太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举跪在地下苦口婆心的劝诫着:“太子,咱们现在不急于一时。现在咱们需要的是将大局稳住。”
“你们都在劝孤要忍耐。可高阳她欺人太甚。”
“太子,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将高阳公主置于死地。而是将长孙家的势力收拢。”
李承乾见状也没要求刘举出主意让处置高阳公主了。刘举说的不错
当务之急是将长孙家的势力收拢在一起。不然那群势力反噬,又是一件麻烦事。
“起来吧。”李承乾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
刘举与荒九对视一眼,从地下起来:“太子,为今之计臣认为的是维持朝堂平衡。”
“高阳公主前些时候与朝臣商议,说是要清君侧。最后却不了了之,其中虽不乏有长孙大人的手笔。咱们最后也应该做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李承乾点头道:“确实如此。”
“太子,越是这个时候,您越不能慌乱。那群御史们正想着抓您的错处呢。”刘举虽不在御史台,身为同僚自然有其中的消息渠道。不过这其中都不能言说罢了。
李承乾想到前段时间高阳公主构陷杜构与她有染,自己不信杜构与高阳公主是清白的,执意将杜构外派。
后悔。
李承乾自己在朝堂势力已经足够强大,偏偏身边没几个知心的人。
女人也好,兄弟也罢。
终究是没有人懂他的心思。
“太子,京兆府尹这几日说有些不对劲。说是京都当中进来了许多的陌生人,”
“哪里来的?”
“听说是从外面逃荒来。”话都还没有说完,李承乾刷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什么意思?
大量的难民涌入到京都来,他手中还没有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隐瞒灾情?
“出宫。”
荒九低着头出去,将所有的事情给安排妥当。太子微服私访不同别的,重要的是要保证太子的安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殿内没有其他的人,李承乾沉声道。
刘举重新跪在地下,声音也难免悲伤:“太子,臣去看过那群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些人更是连树皮都吃不上。”
“天子脚下居然还有如此……”
刘举跪在地下声嘶力竭的喊道:“关中地区植被大量破坏,耕地过度开发,如今关中盆地的产粮能力甚至连西汉都不如,而京都人口众多,粮食时常不够就只能从关东调运粮食、”
“既然已经从关东运粮,如何还能不够?”
“太子,您久不闻漕运之事,自然是不知道。大唐如今能调粮也都是依靠大运河的往来。可运河也是有汛期的。今年更是颗粒无收,漕帮的那群人伺机抬高价格。
漕运其中难度最大的一段是洛阳至陕州的三百里。这段路程如果走水路,黄河一带滩险浪急,‘多风波覆溺之患,其失常十七八’。如果走陆路也很难走,成本极高,“率两斛计佣钱千”,运费就远超运的粮食价值。”
“这就导致了粮食从关中调来,价格也不是不同百姓能够买的起的。”
刘举跪在地下,将这话说完,也不敢抬头在看太子。
不需要看太子,就能够知道太子如今想的是什么。太子夺权于陛下,自认为将大唐治理的比陛下要强。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让太子的心如何受的住。
“刘举,你退下吧。孤想要静一静。”
没有刘举想的歇斯底里,也没有想象中的不可置信。到是让刘举大为疑惑,按照太子的性子,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太子听了这话,难免要有些泄气的。
怎么就突然让自己出去了?
李承乾待刘举走后,拿起一副画轴,展开来上面赫然是一副大运河的行走路线。
刘举不知道的事,太子早就已经知道关中的粮食不足。
或者说漕运对于运粮来说价值成本太高。
若是役使民夫拉纤以拉着漕船逆流而上过三门,纤绳经常绷断,导致民夫掉落山崖而死。长此以往下去,大唐也就只能走向灭亡的道路。
关中粮食不丰,于刘举来说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