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到手机振动的声响。
顾封臣来到沙发边,看到手机放在茶几上充电,浓眉顿时皱起。
手机那端,白芨抱歉道:“顾总,昨晚老家出了点事,我连夜回来处理了,现在正乘大巴赶往市区,可能不能去接你了。”
顾封臣一时不做声,白芨吓够呛。
他知道顾总最烦迟到了。
正胆战心惊,准备割肉让顾总罚自己奖金时,听到他的声音,“所以昨晚真不是你送我回家的?”
“送你回家?”白芨一愣,随后否认,“不是我,顾总,昨天你离开公司后,我就没再见过你,昨晚你怎么了吗?”
顾封臣没再理会他,挂了电话。
如果是白芨,知道他只在书房充电的习惯,断然不会把他的手机充在客厅,意识到什么,他翻开了通话记录。
盛夏夜买好早餐在车边没等多久,顾封臣便下楼了。
她远远跟他招了下手,“早。”
她知道他的通勤时间,这个点差不多也该起了,所以买完早餐就没再上楼,昨晚她就借宿在他家客房,事出紧急,他家中又没别人,实在担心自己走后他万一身体不适也好照顾他。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回家后他倒头就睡,没起床过。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手工定制西装,宽肩窄腰大长腿,顶着那张清冷而绝色的脸走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对他几分忌惮,冷下来几度。
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盛夏夜递给他一份早餐,“怎么样,还是酒没有醒,不太舒服吗?”
她觉得他脸色不太好。
顾封臣摇头,没有接过早餐,兀自坐进车里,盛夏夜也随他一起上车。
司机见两人一前一后从公寓里出来,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盛夏夜把早餐递给他,“叔,他不吃,别浪费了,麻烦你待会儿帮我消化掉吧。”
司机应好道谢,从内视镜里看了眼顾封臣寒沉的脸,有些疑惑。
昨晚盛小姐不是在公寓里跟先生一起过夜了吗?照理来说两人感情应该突飞猛进了才对,怎么先生还是板着脸,仿佛兴致不高的样子?
行车途中,盛夏夜时不时看他一眼。
清晨的阳光打进车厢里,他凛厉锋利的下颌线条都随之变得柔和,盛夏夜放低声音问他,“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他蹙了蹙眉。
她看了眼前排认真开车的司机,抿了下嘴角,朝着他凑得更近几分,“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那是不是原主的初吻她不清楚。
但却是她自己的。
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他该给自己个说法。
她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顾封臣没有偏头看她,今天的天气阴晴不定,阳光在下一个岔路口拐去另外的半球,忽然阴下来的车厢内,他的声音些微冰沉,丝毫温度都不含地说道:“不记得了,我酒品差,喝醉酒后一切行事都非本意,不要当真。”
盛夏夜眼中的希冀,在这刻点点熄灭。
震惊、疑惑,最后是漫上胸腔的怒火,各种情绪一时扑上来,她看着他,整个人呈失语状态。
他偏头望着他,淡淡地问:“我是做了什么越距的事情么?若有,我可以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