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声明道:“我没有想过要放他出来,以德报怨的事儿,我真的做不出来。再说了,即便我有心放他出来,他做的是违反律法的事儿,我哪有本事放他出来?”
谢豫听她这么一说,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
陈娇担心道:“你不能科举咋办?”
“你别担心,我有别的法子。”谢豫宽慰陈娇:“到时候换个身份便行了。”
陈娇听他说得轻巧,但是换个身份岂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她想到齐院长与韩夫人,说不定他们可以帮忙。
“丫头,刘大人来了,你赶紧地去迎接。”葛郎中从外头进来,指挥谢豫道:“你快去泡茶,待会招待刘大人。”
谢豫去往后院厨房。
陈娇快步从医堂走出来,马车恰好停在门口,刘县令踩着脚踏下来。他身后跟着四个人,其中两个人抬着一块牌匾。
“刘大人,您怎的亲自送牌匾过来。”陈娇连忙请刘县令进医堂:“您快请里面坐。”
“我正好要来这边视察,顺便给你送一块牌匾过来。”刘县令随着陈娇去往后院,瞧见一个年轻男子端来几杯茶放在石桌上,“这位是?”
陈娇介绍道:“谢豫,青松书院齐院长的关门弟子。”
刘县令瞬间便明白谢豫的身份,眉心紧皱:“你们是什么关系?”
“好友关系。”陈娇解释道:“他与谢家没有关系,已经脱离出来。”
“他即便脱离出来,也改变不了他是谢闻举的嫡子。”刘县令看看从容淡定的谢豫,又看看神色坦然的陈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们知道谢闻举的事情吗?”
“知道。”谢豫语气淡漠:“事情已经发生,我无力去改变什么,唯有接受,然后做出改变。科举于我而言,并非只有这一条出路。”
刘县令不禁重新看向谢豫,只觉得他太通透豁达,这样的胸怀与眼界,的确有别的出路。
“你如今是齐院长的关门弟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不走仕途,岂不是可惜了?”刘县令好奇地问道:“你若是不参加科举,打算做什么?”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谢豫正一正脸色:“实在不行便给陈娘子做杂役。”
刘县令:“……”
陈娇:“……”
葛郎中走到后院,听到谢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原来还不错的氛围骤然冷下去。
这种瞎话也敢乱说,若是刘县令当真了呢?
谢闻举锒铛入狱,谢豫不能走仕途,多结交一个贵人,多一条路。
他表现得这般没有志向,今后刘县令这儿有啥机遇,哪里还会留给他啊?
好在刘县令并未在意,只当谢豫在开玩笑:“你父亲的事情比较严重,牵涉面比较广,他的情况最轻是要抄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