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历182年6月15日,在卡斯特利亚王国首都郊外的一个小村庄里,远处可以望见雄伟壮丽的王都。
这个村庄,仿佛与世隔绝般宁静祥和,大陆上 raging 的战火,在这里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然而,村里最富有的农场主家,此时却充满了紧张和焦虑的气氛。
农场主夫妇俩,焦急地在房间外来回踱步。
房间里,外科医生克罗托斯,正在为他们的长子治疗。
他曾经是皇家学院最有前途的自然哲学教授,但现在却成了一名外科医生,为了钱,为病人治疗外伤、切除脓疮。
一个月前,农场主的长子,被喝醉酒的弟弟,用刀刺伤了腹部。
兄弟俩平时关系不好,因为财产分配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终导致了这场意外。
虽然当时进行了紧急处理,但伤口很深,流血过多,如果不及时请医生治疗,长子的性命就危险了。
然而,受害者和施害者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让农场主夫妇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们担心,如果请了有名的医生,次子刺伤长子的事情就会败露出去。
怎样才能既保住长子的性命,又能隐瞒次子的罪行呢?
农场主夫妇俩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去请被学院驱逐、隐居在王都附近森林里的克罗托斯。
虽然他被学院驱逐了,但他毕竟曾经是皇家学院的教授,应该值得信赖。
而且,他们也听说过,克罗托斯的外科医术还不错。
只是,据说他非常贪财,如果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根本请不动他。
不过,大家也都认为,也正是因为他贪财,才会抛弃受人尊敬的学者身份,厚着脸皮去做外科医生。
不出所料,克罗托斯一听到农场主夫妇的请求,就贪婪地搓了搓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知道,这对有钱的夫妇,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这可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他开出了一个,比农场主夫妇预想中,高得多的价格。
他还爽快地写了一份保证书,保证如果治疗失败,就承认自己是骗子。
农场主夫妇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了他的条件,付了一大笔钱,让他为长子治疗。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克罗托斯尽心尽力地为农场主的长子治疗。
他先是在农场主夫妇面前,为长子清理了伤口,然后仔细地缝合起来。他的医术确实名不虚传。
但这仅仅是漫长治疗过程的开始。
之后,长子因为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腹部肿胀,痛苦不堪。
克罗托斯经常在长子的床边,守上一整夜,观察他的病情,为他治疗。
农场主夫妇俩,则随着长子的病情变化,时而欣喜,时而担忧,度日如年。
如果长子死了,次子就会因为杀人罪被处死。
那样一来,他们夫妇俩就等于失去了两个儿子。
也就是说,他们的两个儿子,是死是活,全在克罗托斯的一念之间。
6月15日这天,
农场主夫妇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起诉克罗托斯是骗子的诉状,以及要支付给他的医疗费。他们焦急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他们焦虑不安,坐立难安。
这时,他们注意到,坐在客厅里的那个年轻女子,便忍不住频频偷看她。
据说是克罗托斯从小收养的徒弟,一直在教她做事。
“别担心,相信老师,他会治好你儿子的。”
克罗托斯的徒弟,注意到了农场主夫妇的目光,低声说道。
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在阳光下,隐隐透着一丝红色;她的皮肤白皙胜雪,但眼睛和嘴唇,却像染了血一样鲜红。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她长得不像凡人,美得惊心动魄;但在普通的卡斯特利亚人眼里,她的长相,更多的是让人感到恐惧,而不是惊艳。
因为,她拥有着,大陆北部扎米亚人和东部弗利亚人的混血特征,而这两种人,都是卡斯特利亚人,极其厌恶的对象。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农场主夫妇俩,对这位女徒弟,充满了厌恶和恐惧。
他们觉得,这个女人,给他们带来了厄运。
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仅要控告克罗托斯是骗子,还要把这个女人,告到神官那里去,让她接受应有的惩罚。
现在,他们都已经写好了诉状,就等着长子断气了。
就在这时,克罗托斯面带微笑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打消了农场主夫妇的顾虑。
“放心吧,你儿子已经没事了,我保证。”
他没有食言。
房间里,农场主的长子,正满脸笑容地,半躺在床上。
虽然他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很明显,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谢谢,真是太感谢您了!”
农场主夫妇俩,顿时喜极而泣,冲进房间,紧紧地抱住了长子。
克罗托斯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让他们尽情地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现在,长子已经脱离了危险,次子刺伤他的事情,也可以找个借口,遮掩过去了。
如果长子死了,那在他们把长子的尸体,偷偷埋葬之前,次子的罪行,就一定会败露。
“我会给你们开一些食疗和药物的方子,以后按照方子,好好调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