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利亚转过身,看着弗里莱娜公主。
“我也想起来了,战报里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没想到你还记得。
不过,如果他是卡拉曼的儿子,那他对我们王国,应该没什么好感吧?
尤其是,杀死卡拉曼的人,还是……”
“我知道,是你哥哥,弗洛贝克卿。”
“是啊,早知道就不提这件事了,万一他突然想起这件事,要为父报仇,杀了我怎么办?
我现在累得连剑都拿不动了,你要是不保护我,我就死定了。”
“你又在装可怜了,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肯定也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先出去和他聊聊。”
弗里莱娜公主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弗雷利亚没有再说话,又转过身去。
“都过了一夜了,你怎么还不睡?”
弗里莱娜公主刚打开门,就听到克里斯坦的声音,他正靠在谷仓的墙上,似乎一直在等她。
听他的语气,他好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啊,她们都睡了,我睡不着,我习惯晚睡,从小就这样。”
弗里莱娜公主在克里斯坦身边坐下,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卡拉曼的儿子吗?”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您刚刚应该想起来了吧?”
克里斯坦的反应,平静得让人意外,弗里莱娜公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记性不好,我刚刚才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你的名字。
我曾经看过一份关于180年10月基尔克战役的报告,报告里提到过你的名字。
你就是那个在基尔克战役中阵亡的佣兵团长卡拉曼的儿子,对吧?”
克里斯坦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弗里莱娜公主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的,我就是那个背叛了弗洛森王国,在基尔克战役中阵亡的佣兵团长卡拉曼的儿子,克里斯坦。
如果您要因此逮捕我,我绝无怨言。”
“什么?为什么要逮捕你?别胡说!”
弗里莱娜公主连忙摆手。
“我从来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要逮捕卡拉曼的儿子。
而且,从那份报告来看,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能力左右你父亲的决定吧?
我对你没有任何偏见,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相信公主殿下,但公主殿下相信我吗?
您就不担心,我会为了报父仇,杀了弗雷利亚小姐吗?毕竟,她是弗洛贝克卿的妹妹。
她可是发誓要与您同生共死的伙伴。”
克里斯坦的话,比弗里莱娜公主预想的更加直接,她顿时哑口无言。
看来,无论她对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看法,都必须打起精神,认真对待才行。
“你都听到了?偷听女士们的谈话,很不礼貌。”
为了夺回谈话的主动权,弗里莱娜公主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半开玩笑地说道。
克里斯坦再次恭敬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公主殿下,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如果您要治我的罪,我绝无怨言。”
“算了,别叫我公主殿下,被人听到就不好了,严格来说,你这是叛国罪。
虽然名义上我还是公主,但实际上,我在法律上没有任何王室特权。
在我们国家,只有两个人有资格被称为殿下,那就是摄政王太后殿下和王储殿下。”
“我知道,这是先王陛下制定的法律。
即使是王室的后裔,如果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立下战功,成为高级骑士,就没有资格继承王位,也没有任何王室特权,对吧?
那位公主殿下也是一样。”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叫我公主殿下?你是在耍我吗?”
“不,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敬意。
说实话,我出身卑微,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国王的子女,虽然名义上是王子和公主,但在法律上,却没有任何特权,甚至连继承王位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法律,在先王陛下开创基业的时代,或许是为了激励王室成员,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合时宜了。”
弗里莱娜公主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克里斯坦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
事实上,这条法律在弗洛森王国内部,也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尤其是摄政王太后,一直想要废除这条法律。
因为只要这条法律还存在,她年幼的儿子,就永远没有机会继承王位。
“你真厉害,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公主殿下的母亲,不是只会跳舞的舞女,而是一位剑术高超的女剑士。”
“什么?”
弗里莱娜公主再次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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