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南城所有中小学都放寒假了,秦芯音在群里晒了一张机票图:“姐妹们,我今年要去云城过年了,大家不要太想我。”
周婉晴敷衍了几句:“知道了。放假大家都别约我,我要一个人睡过假期。”
支楚月顿了顿:“加油,注意安全。”
秦芯音拉着行李出现在酒店的走廊的时候,苏乐刚刚收工。
他忙了一天,此刻眼睛酸涩,喉咙也有些哑了,大概是前些天吹了风,又要感冒了。
他一抬眼,就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拘谨地推着行李,定定地将目光投过来。
秦芯音穿着一身小香风公主裙,戴着一顶白色贝雷帽,她看见他,就毫无吝啬地向他展露出笑颜来。
苏乐快步走过去,从没觉得眼前这段路那么长,长得他要快步走好久才能走到她身边。
苏乐跑上来,给秦芯音一个结实温暖的拥抱,这是秦芯音没有想到的。
他以为他会惊讶,会首先问自己为什么会过来。
可是他呼吸变得很重,声音也变得低哑,似乎克制着什么翻涌的情绪,问她:“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也很想你。所以就过来了。”
苏乐听到她的回答,很快松开了她,将她的行李搬入房间内,锁上门,下一秒,一个带着浓厚思念的吻就落了下来。
苏乐的手圈住她,将她往前带,更重地吻下来。
秦芯音手脚发软,心却迅速膨胀起来,她迟钝地想,原来他也很想自己。
原来从来都不是只有自己。
苏乐抱着秦芯音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脸,比之前看上去更瘦了。
“怎么过来了?”
“因为你不回南城,我就来找你了。”秦芯音偏了偏眼,“我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苏乐顿了顿,“我以前经常在想,你会不会忽然出现来找我。刚刚你出现在门口,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
“看来不是梦啊。”
秦芯音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担心自己过来了会让他不开心,却从来没想过他会期待自己的到来。
她的别扭拧巴好像使得她错过了很多。
她眼睛红红地,珍重地亲上去,承诺道:“我以后都会经常来的。”
“你以后去哪,我就去哪找你。”
—
除夕夜,支有云和姜珍、林善忠见面了。
但是两家人都默契地没提支楚月和林哲谈恋爱的事情,就只当作是两家人吃个饭而已。
江月月进了一家出版社做编辑,很快搬出了支楚月的家,但是除夕夜被支楚月请过来吃饭。
桌上七个人,热闹得很。
“吃吃吃,大家都吃啊。”林善忠乐呵呵地指挥道,“尝尝我炒的面,看看好不好吃。”
吴擅捧场地盛了一碗,夸张地说:“这可太好吃了林叔!你真厉害。”
姜珍捧着汤,推了一把林善忠:“先喝汤。暖暖胃先。其他菜吃不吃都无所谓啊。这锅汤熬了好久的。”
“什么无所谓!这是我做了好久的菜好不好。”林善忠反驳道。
姜珍懒得理他的戏瘾,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
一顿饭吃得很是热闹,支楚月觉得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本来吴擅和江月月要求主动洗碗的,被林哲和支楚月轰走了。
过了一会,江月月接到出版社电话就离开了,吴擅被拉去看春晚了,他是个活宝,林善忠最喜欢找他说话。
“月月可真忙,看来当编辑真的蛮累的。”
“嗯。”林哲戴着手套专心致志地洗着碗。
支楚月只是戴着手套在林哲旁边玩水而已,林哲忍无可忍:“支楚月,别在这玩水。”
“好嘛。”支楚月蹭上来,靠着他的肩膀,“我只是想和你独处,行不行?”
林哲将过了一遍水的碗捞起来,头也不抬:“可以。”
“你都不看我。”支楚月委屈了。
“嗯。我要洗碗。”
支楚月也不计较了,水流缓缓流下来,她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你爸妈和我爸都会问,我们两个的事情呢。”
林哲嘴角勾起一缕笑:“什么事情?”
“就,就,就之前大家一直在催的事情啊!”支楚月凑过来,“你忘了?”
林哲脸上露出一些迷茫来:“你不是说不想嫁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嫁啦?你污蔑我。”
“哦,那就是想嫁。”林哲连头都不抬,端着碗放进消毒柜里了。
支楚月眼巴巴地跟在身后:“只有我想吗?”
林哲关上消毒柜的门,摘下手套,思索半响:“我才二十四岁呢,还年轻。”
支楚月急了,但是也听出来了,林哲这是用之前自己说的话堵自己呢。
支楚月闷闷地跟在林哲身后,没想到眼前的人冷不丁地停下了脚步,她头撞上去,磕到了自己的鼻子。
一阵酸意。
林哲转头,低下身来,笑得有些恶劣:“真的那么想?”
支楚月红着脸偏开眼,大喊:“不想!”
客厅的四人都被她这声震耳欲聋的不想吓到,齐齐转过头来,吴擅嘴里叼着果干,问:“姐,什么不想?”
林哲已经走到玄关处,穿起大衣,正在套鞋:“我问你姐想不想去放烟花,你姐说不想。”
并没有这样说过的支楚月猛地转过头来:“我想!”
吴擅也想,跳起来:“我也想!”
但是吴擅被拉住了,最后支楚月穿上衣服和林哲出门了。
林善忠笑嘻嘻地提醒:“别打扰你姐和你姐夫,知道不?”
吴擅这才反应过来:“哦,对哦。”
姜珍一边看电视,一边露出笑来:“两个孩子是时候准备结婚了,竟然两个孩子都有想要结婚的念头,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
完全不知道大家正在密谋给她准备婚礼的支楚月美滋滋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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