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罪过你吗?”
卫煌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客户,就算家属之间有不合,也没有哪个会像他这样。
如果不是陈才厚在一旁,卫煌想给这位老父亲一点面子,卫煌真的想破口大骂,骂陈久丰就是一个草包。
除了草包,哪个正常人会如此不干人事地让主动上门帮忙的人滚蛋。
陈久丰见卫煌不接,直接将方案丢在地上,讥讽道:“得罪我,你还不够格。”
陈才厚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手拉住卫煌,一手指着陈久丰道:“你给我滚,我的房子不用你操心。”
陈久丰自经济独立之后就没有怕过父亲,哪管他生不生气,调侃式的反问道:“我要不出钱,你能把这房子修起来?”
父子俩人三句话不对头就吵起来,这可急坏了在老屋收拾的母亲郑会春,放下扫帚跑出来劝架道:“你们俩爷子就不能安息一会,有什么好吵的。”
陈久丰道:“妈,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请了咱们国内着名的建筑设计大师来设计咱们家的房子,这老头不知道在哪里整个非洲来的小子,非要和我对着干。”
郑会春一惯向着儿子,和卫煌也不熟悉,毫不顾忌卫煌的感受,指责陈才厚道:“我看你也是没事找事,儿子都说了修房子的事由他全权负责,你还请个外人来搞哪样,活了一把年纪,就晓得折腾,看你是不进棺材都闲不下来。”
卫煌无心和他们争吵,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方案,递给陈才厚道:“陈伯,即然你儿子请了更好的设计师来,那你们家的房子就让他来做,我这个方案给你们参考。”
陈才厚觉得对不起卫煌,让别人来来回回跑几套,还花了心血,没有讨着一分好,还白受了三分气,接过方案,问道:“我陈才厚这辈子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也不欠任何人一份情,你说这些方案多少钱,就算我修不成,放着看我也安逸。”
自己跑几趟车费也不过百八十块钱,画图虽然费功夫,也是锻炼自己的方案设计能力,卫煌觉得老人赚钱不易,安慰道:“生意不成仁义在,我觉得陈伯你人很好,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不收任何费用。”
陈才厚道:“那不是让你白跑,这两次过来,车费也要钱,我不能让你吃亏。”
项目做不成的事对于卫煌而言也不是没有,但像陈才厚这样主动提出要给予补偿的还没有几个,如此仁义的老人,卫煌就更不能收钱了。
郑会春见卫煌十分礼貌,并不死缠烂打,心生好感,又替儿子愧疚。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造成的作害是不能挽回的,只得把愧疚之情留在心中,静默地转身回屋,继续清扫整理房间。
陈久丰见他俩人拉拉扯扯,推来推去的,就是在浪费时间,从身上掏出两百块钱,插话道:“行了,两百块钱算你的辛苦费,看你这一身也不像有钱人,打工赚分钱不容易,就别在那儿装了。”
“滚蛋,狗嘴吞不出象牙的东西。”陈才厚听着刺耳的话,狠狠骂道。
陈久丰道:“你们这拉拉扯扯的整到什么时候?陶大师还在屋里等着的,他的时间分分秒秒都要以万为单位,能让你们这么浪费吗?”
“你早点交待完,我好送大师回去。”
这张口一个大师,闭口一个大师,卫煌来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大师什么样,停手问道:“大师在屋里吗?”
“那这样,你给我引见一下,见大师一面,这所有的费用就算抵消,咱们谁也不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