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站在赵木槿的立场辩解,合理合情。
就欺负她涉世未深、人傻钱多。
可是。
陈禅为她打开了一扇从未接触过的大门。
她的世界观自此被颠覆。
李经理怨毒的瞪道士,怨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屎盆子留在了他的脑袋上,旋即暗想必须说几句话。
不过赵木槿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看向三十岁上下的青年。
那青年脸色奇苍白,结结巴巴:“李……李经理……自项目开始……利用职权之便安插亲朋故旧,更是……更是把赵总您的行踪透露……透露给元公子。甚至李经理早已找好了下家,只等在项目里捞足了钱,马上找借口跑路。”
她似首次听说,点点头,死死压抑着怒火:“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嗯,你继续说。”
“是,是……”
“胡说八道!!!王志,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为什么冤枉我??!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苦心孤诣的栽赃、冤枉我?!”
李经理听到一半,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赤红狰狞,指着王志大声怒喝。
赵木槿平缓的道:“你说就是了,李经理奈何不了你。”
“李经理与这道士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即便没有诡异的事,李经理也盘算故意造出一些无法解释的蹊跷事来,好让道士来咱工地上作法事。”
青年顿了顿,给李经理判了死刑,拿出一个U盘,“赵总,里面不仅有我暗暗记下来的关于李经理一伙贪腐的账单,还有他和道士在豪华酒店里酒醉金迷、密谋骗钱的照片、视频。”
不单单李经理,道士也瞠目结舌了。
“这……这……赵总,千万别听他胡言啊!!我跟李经理就算早就认识,绝无心思胆敢骗到您头上啊!”
帮着赵木槿安抚工地和里应外合骗取钱财,根本就是两码事。
两人心境大乱,前言不搭后语。
“报警!我现在就报警,王志你在造谣污蔑我,知道吗?!法律会还我一个清白!!!”
王志定下了心,声音大到外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李经理,我的所作所为全是董事长吩咐的!!董事长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一直没有揭穿你,万万想不到你敢作威作福到大小姐的头上,不知死活!!!刚才我已经打电话给董事长了,董事长只说了四个字,‘移送司法’!”
“我拿你当兄弟、当亲信、当心腹,王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李经理浑身哆嗦。
道士深呼吸了口气:“赵总,您是要鱼死网破?您可了解贫道早年在江湖刀口舔血?”
“如何?”赵木槿不解反问。
“好,好,好!”
道士下了决心。
“江湖的朋友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白马探花陈庆之’,所谓,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当年我也是龙潭虎穴如入无人之境的人。大小姐您是富贵人,不懂我们被逼入绝境,能做出什么事来,您眼下还来得及后悔。”
不加掩饰的威胁!
赵木槿满不在乎,指着陈禅:“有他在。”
“他?大学还没毕业吧!我听说过你,叫做陈禅,借了大小姐一百万还不起。”
道士蔑视道。
他压根瞧不起陈禅,不把他放在眼里。
赵木槿继续按压着熊熊燃烧的怒火,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不是你的对手?”
“呵,不瞒大小姐,常年混迹江湖,谁能做我的对手,贫道还是一眼可以看穿的。”
李经理跳出来道:“大小姐您家大业大,何必跟我们这些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混饭吃的底层人斗气?将我们当一个屁给放了吧,省得两败俱伤谁都讨不了好。”
赵木槿反问:“我若是不呢?!”
道士跨前一步,怒发冲冠,呵斥道:“赵木槿!老子看在你爹的份上给你脸了,你不要不识好歹,即便你爹在这儿也得放我们走!”
“我就不!”
赵木槿斩钉截铁。
“好!好!果然江湖代有才人出,不愧是赵健勇的独女,天不怕地不怕,老子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明白告诉你,江湖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道士仗着阿大不在场,赵木槿便是煮熟的鸭子,插翅难飞。
顿时后路已想好,绑架赵木槿要挟赵健勇,再得一笔钱,跑国外养老过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狠话放完,道士恶狠狠的冲赵木槿而去!
李经理脸色煞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许进不许退,抄起椅子随在道士的身后,抡向王志,他怕王志插手坏事。
至于陈禅,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毛都没长齐,担心什么?
赵木槿看似冷静,心里已然惶恐,她所有的指望便是身边貌似普普通通的陈禅!
陈禅依约出手。
她长出一口气,踏进这间房,揪着的心彻底放下。
如果没有陈禅,撕破脸面这事,赵木槿哪敢铤而走险,父亲常教育她,凡事谋而后动、毕其功于一役。
道士行走江湖,身经百战,下三滥的功夫,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如何擒拿赵木槿的过程使其吃足苦头,太清楚了。
所以一出手,狠辣十足,袭向她的隐私位置。
然而。
陈禅焉能令道士得手?
道士眼前一花,刹那间攻守易势。
一掌推到道士的胸膛,如炮弹,大吐一口血倒飞出去。
即将用椅子砸到躲闪不及王志的李经理,被道士合身撞倒,摔的七晕八素,正要破口大骂时突觉脸上热乎乎,抽出一只手抹了一把,定睛一瞧,竟是鲜血。
道士哪还有初始的狂妄,紧闭双眼,脸色煞白的可怕,生死不知。
李经理惊骇的把目光投向陈禅。
而陈禅心中一冷。
不顾已然毫无还手之力的两人,扭头看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