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看到陈禅负手而立站在中央,李家老祖李存续仿佛落水狗蜷缩在陈禅的一旁。
他们连忙齐拜:“先生。”
“但你说的有一点是错的。”
年轻人好似半点不惧的抬起头凝视着陈禅:“望先生指教。”
陈禅悠悠道:“幕后之人心狠手辣,早就把李存续炼化成了杀阵的一部分,知道其余修行世家不断搜寻无家可归之人的事吗?”
“晚辈听说了。”
“要用血肉布置的杀阵,威力必定极大,却是有弱点,但凡是杀阵的一部分,无论幕后之人如何的掩藏,只要修为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杀阵的位置,以及操控杀阵的人。”
年轻人自言自语:“李存续被炼化成了杀阵的一部分,意味着从他身上便能找到幕后之人,先生真乃谪仙人也,如此不可思议的手段,竟这般信手捏来。”
“哈哈……有趣,有趣。马屁不必拍了。”
“你说的也对,我带李存续是来让他和你们老祖对峙的。”
陈禅用脚踢了踢李存续。
“纳兰家到了,你方才说我冤枉你?好,和纳兰玉景对峙吧,我瞧瞧究竟是谁说的才是对的。”
李存续被陈禅吓得六神无主,不代表他彻底没了求生的欲望。
愤然抬起头。
起身,指着纳兰玉景张口便骂。
“纳兰老贼,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带着先生来找我,不就是预料到了今日吗?”
“好吧,先生无条件相信你,是我着了你的道,错信了你,你杀了我吧,但我决计是不服的,十八年后我再找你们纳兰家报仇雪恨!!!”
有四个字是向死而生。
李存续心底明白,寻常的手段自己是活不了了,不如将计就计,和纳兰玉景鱼死网破。
纳兰玉景目瞪口呆注视着撒泼的李存续,难以想象一大把年纪的李家老祖会有这么一副面孔。
“李家主你完全想错了,我并没有在先生面前说你的任何坏话,我不过是将近日关外发生的所有事,未曾隐瞒的告知了先生。”
“再说了,遮遮掩掩和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绝非我纳兰玉景的性格。”
李存续冷笑:“哼,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骨难画心!”
这位李家老祖不顾一切的冷嘲热讽。
他盘算着,反正纳兰玉景手里没有他的把柄,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便是啦。
纳兰玉景本就不善言谈,计谋不如李存续,别看眼下毫无表情,平静的宛如一湖春水,实际上心里翻江倒海,急的比热锅上的蚂蚁更甚几分。
他看向那位族中年轻人。
区区一个眼神,就让年轻人心领神会了。
先是抱拳问陈禅:“先生,敢问我能和李家老祖说上几句话吗?”
“自然可以。”陈禅颔首。
“好,李老祖,请问先生离开此地的一段时间,你都是和谁见面啦?”
李存续冷笑:“纳兰家的小辈?有你说话的份吗?给老夫闭嘴!”
陈禅失笑:“我说他有,就有。”
“老实回答!”
他的一句话,直接令李存续气焰全无。
“先生离开关外这段时间,我见了几位李家的高层,平常就闭关修行先生传授给我的经法。”
年轻人不意外,继续问道:“请问李老祖见的高层是哪几位?”
李存续迅速报了几个人名。
纳兰玉景紧张的瞧着年轻人,生怕他被老谋深算的李存续给套路进去了。
没成想,一到李存续说完人名,年轻人骤然笑开了花。
“李老祖,您和他们说了什么?”
“说了点李家的内部事务?怎么?我李家的商业消息还要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吗?”
“这倒不必,那么,李老祖对先生传下的经法感觉怎样?”
“自然是堪比仙法!”
又朝陈禅弯腰抱拳道:“先生,我敢确定李存续说谎了。”
“哦?”陈禅轻轻问道,“说说你的判断。”
李存续吃惊的睁大眼睛。
他顿时心中反复思量自己说的几句话,思来虑去,确定没有任何破绽啊!
只听那年轻人道:“李存续饶是末法时代前的前辈,经过末法时代的损耗,现今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情、语气了。”
神情、语气?
其他人看来,说话时,李存续明明十分正常!!
“先生,晚辈询问李存续时,他每说一句话都要细细思量一番,兴许有在先生面前不敢说错话的意思,然而,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日常事,何必遮遮掩掩?!”
“越是遮掩,越是意味着李存续其实并没有做过这些。”
李存续陡然尖叫:“你不信的话,去找我说的人问一问!先生!千万别轻信黄口小儿的胡搅蛮缠啊!”
“这是莫须有!这是安给我的莫须有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