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厌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像是破碎的风箱。
“好,很好。”
他冷冽盯着宋喜,眸光像是两把利刃,深深刺入她的心底。
宋喜沉默的和他对视。
离婚。
她不想再耗费彼此。
他从未对她有过丝毫信任,更不要说所谓的感情。
最多就是依附者和被依附者之间的一点无奈和责任罢了。
“宋喜。”
霍南厌的声音低沉具有磁性,冰冷的打破她的沉思。
他捏着她的下巴,力度很大,双手温度像是烙红的铁。
“你说离婚,就离婚,你以为,你是谁?”
宋喜一愣。
他嘲讽的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自不量力的小丑。
极大地屈辱感浮上心头,她咬紧牙关,浑身因为猜想而不停的发抖。
“霍南厌,你跟我说实话。”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迫使自己不要低头。
“你对我好,只是因为妈,还有孩子?”
话音落地,霍南厌松开了她。
他一直拽着她,突兀松手,她就像是瞬间没了依靠的浮萍,狠狠的倒在床上。
身体在瞬间落地,宋喜捏紧手指,指甲都刺入了掌心中。
对,她是谁。
不过是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女人罢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以霍南厌的身世地位,只要他勾勾手指,就能有大把女人扑上来。
“亲子鉴定我会再做一次。”
霍南厌走到病房门口,停下脚步。
“若是还和这次的结果一样……”
“办离婚。”
宋喜打断他的话,睫毛不停颤抖。
“我什么都不要。”
霍南厌没说话,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声很沉重,一下下的,像是踩在了宋喜的心底。
她看着苍白天花板,忍不住自嘲苦涩一笑。
她能有什么?
这三年,就像是大梦一场,梦醒之后回头看看,她身后空无一人。
冰冷而又苍白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坚持着,毫无意义。
晓晓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喜毫无生气的倒在床上,双眼静静睁着,空洞无神。
她连忙过来握紧宋喜的手。
入手一片冰冷,没有温度,就像是死人般。
“喜姐。”
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说道:“你别吓我,别放在心上。”
她就怕宋喜想不开。
宋喜悠然回过神,看了眼晓晓。
“我没事。”
“晓晓,你说,我活着是不是挺浪费资源的。”
晓晓拼命的摇头,豆大的眼泪再次不停的掉落下来。
宋喜自嘲一笑,收回视线。
她和霍南厌的感情,算是要到头了。
这段为期将近三年的婚姻,不过是她自己的一腔痴情妄想。
也该放下了。
医院大门外,霍南厌最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病房楼。
“沈风。”
“在。”
“再做一次。”
霍南厌迟疑片刻,将自己的一根头发扯下来递给他。
“换个医院,悄悄地,不要让人注意到。”
“好。”
沈风答应下来,小心的将头发收好。
霍南厌没再看他,大步流星的上车,他连忙跟上。
“找人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