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犹豫。</P>

虞秋深听了无数次这句话。</P>

雅兹战火的时候，他在外执行任务，眼睁睁看着亲人家园消失在电视机屏幕上。</P>

他收到的任务是原地待命。</P>

塞塔全员牺牲时，他作为指挥官要为整件事召开发布会，台下连绵不绝的闪光灯咔嚓响，刨根问底想要的只是机甲的损失量。</P>

比尔星域凭空竖起的高楼如今在整个第一星际都有不可撼动的地位，虞秋深却觉得，距离真正的和平幸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P>

这路会有多少鲜血和死亡铸造，他无法预料估计。</P>

诚然，幸福本就是残忍的，更何况不是一个星球而是一个种族。</P>

用少数人的痛苦换取更有性价比的延续，本就是人类繁衍的必然法则。</P>

“全员待命。”</P>

虞秋深无声叹息，目光汇聚在眼前密密麻麻的一排武器前，“我以第一星际联盟最高指挥官的身份向你们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大气安全线。”</P>

死令既下，众人反而轻松了不少。</P>

晨昏线一晃而过，视线清晰了不少，敌方火力显然迅猛起来。</P>

喻年来不及躲避一束粒子炮，一瞬间击碎了他机甲的侧翼。</P>

失去平衡的机甲在空中翻转了几十转，直到偏离轨道几千米才缓下来重新飞跃上空。</P>

通讯里电磁交杂，喻年狼狈地喘息一声，“右翼全损……我现在肯定打不中对方机甲了。”</P>

“嗯。”虞秋深没多言，“辛苦，你季岭换个位置，让他去打攻击位，量力而行有把握再开火。”</P>

“收到。”</P>

攻击位处于较后方，流弹不易集中，但相对视野也要缩减很多，稍不留神就会被在空中撞击转向的弹片刮到玻璃层。</P>

压强显示仪数值不断飙升，老式机甲的蓄力也要长很多。</P>

季岭铆足了劲把瞄准仪对上对面的指挥舰。</P>

“轰！！”</P>

一道白光闪过。</P>

过了两秒，指挥舰晃动了几下，大块的碎片残骸从高空飞速坠落。</P>

“nice！”宿雪一激动，差点直冲冲被一粒炮弹击中，吓得他拔高行驶速度像个漏气的气球似的在弹片之间来回穿梭。</P>

季岭啧了一声，“他这机甲质量也太好了。”</P>

“嗯。”虞秋深在这种情景下，难得地笑得出来，“我的指挥舰。”</P>

“没关系。”季岭舔了舔犬牙，眸光闪动，“大猫，我们给你抢回来。”</P>

虞秋深看了一眼屏幕上方泛着橙色光的能量条提示，面色不改地划掉，“指挥舰的尾翼和侧板抗震系数和强度都很高，不是脆弱点。”</P>

季岭干笑一声，没说话。</P>

要在这么远的距离击中指挥舰本就不容易，要考虑弹道命中位置实属天方夜谭。</P>

“对了。”</P>

沉默已久的喻年忽然开口，“指挥舰的能量舱在什么位置？”</P>

虞秋深想了片刻，“左侧翼下方。”</P>

“这个位置……”季岭微微挑眉，“不是视野盲区，击中难度不大，如果能再往前一点的话……”</P>

虞秋深适时开口，“再往前一点，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来不及躲避流弹。”</P>

完全成为活靶子任对面打。</P>

“唔……”季岭没辩驳。</P>

过了半秒，虞秋深又开口了，“如果你有把握，我可以接受这个提议，前提是你要把权限全部打开，以便我的调动配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