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到了许牧,许妙箖缓缓收剑,一双美眸之中带有略微复杂的眼神看向了许牧。
俏脸之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来了?”
冷冰冰的声音自许妙箖口中响起,令许牧几个激灵,从美好性福生活的幻想中脱离出来。
许牧点点头,回道:“来了。”
“坐吧。”
许妙箖指了指一旁的小板凳,自己则坐在了与许牧院子里的躺椅类似的躺椅上。
许牧并未在意,坐在了小板凳上,静静的看着许妙箖。
许妙箖则开门见山:“许牧,你如今天脉已碎,修为尽废,根本不可能通过天擎剑派问剑测试,这些年来,由于你的骄横跋扈,令我许家已经得罪尽了天鸿所有势力,若你的事情泄露出去,我许家必成为众矢之的!
你身为许家的一员,且之前许家待你不薄,你当为许家出一份力,这也是你自己在赎罪,所以,两个月后,望你直面聂英的挑战,你的死,将会令许家得以延续,死得其所!”
“就算聂英杀了我,许家又如何得以自保?”
许牧平静的问道。
对于许牧的平静,许妙箖俏眉微微蹙起,显然不明白,许牧为何此时还能如此镇定。
她沉吟片刻,而后回道:“我会嫁给聂英,以许家的财力物力,帮助聂家发展成世家,‘天地刀狂’聂狂将会庇护我许家!”
许牧点点头:“我明白了,对于许家来说,我终究只是一枚棋子,一旦无用,便随意丢弃。”
“这是你自己作的孽,怨不得别人,若你之前不那般骄横跋扈,如今就算你天脉被毁,修为尽废,也能得以善终,但之前的你,太过目中无人,根本没给你自己留一条后路。”
许妙箖声音颇为冷淡:“莫要怪我心狠,一切只能怪你自己,我许妙箖身为许家小姐,虽无武道天纵之姿,却长了一副好皮囊,本以为可依附于你,而你却如此不争气,我只能借着这副皮囊,为许家另寻庇护,并非我负你,也非许家负你,而是你负了所有人。”
“你喜欢聂英么?”
许牧沉默半晌,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许妙箖蓦然一怔,美眸之中出现了一抹不甘,长长的睫毛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最终,她还是回道:“没有什么喜不喜欢,聂英毕竟身具玄脉,且刀道天赋比之其父‘天地狂刀’聂狂更强,终有一日,他能成为天鸿第一。”
许牧闻言,却豁然起身,微微一叹:“若你不喜欢他,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会帮你。妙菻,你做出这些选择,我并不怪你,这一切,的确是之前的我自己作的,不过如今的我,已经焕然新生,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你的确变了,我能看出,你不再那么孤傲,不再那么冷漠,甚至对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了。”
许妙箖淡淡道,对许牧的变化,并不奇怪。
所谓德与位配,许牧如今只是废人一个,根本没有底气孤傲和冷漠了,且他能正确的认识到自己,如今已经配不上许妙箖了。
这是许妙箖的看法。
对许妙箖的话,许牧晒然一笑,不置可否,而是淡淡道:“许家的恩,我会报,但这些年来,我为许家立功无数,如今许家要以我的命来自保,是不是要付出些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
许妙箖蹙眉。
许牧当即道:“一百万两白银,应该够我潇洒最后两个月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对了,我要现银,不要银票!”
“好,不过需要几日的时间筹集。”
许妙箖思量半晌,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许牧笑了,“待银子筹够,便送去我的院子吧,两个月后,许家会如你所愿的保存下来,且有机会成为天鸿最强家族!”
话音一落,他便离开了这里。
许妙箖看着许牧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你说错了,许家只可能成为第二强的家族,因为,聂家将成为天鸿最强家族!”
许牧回到院子里,并未再出去,而是等待许应天他们送银子来。
直到傍晚,许应天三人才回来,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带来银子,反而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
许牧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许应天三人当即向着许牧跪了下来,脸上尽皆带着惊惧之色:“剑主,我等办事不利,请您惩罚。”
“到底怎么回事?”
许牧再次问道。
一旁的许应洪回道:“剑主,我等带着七万八千两现银刚回到家族,便被许应索和许应龙他们带着家族护院长辈给劫了下来,还无故打了我们一顿,许应索还说……还说……”
“说什么?”
许牧脸色阴沉如水,那七万八千两现银可是他突破气雾境第六重的依仗。
许应罡道:“许应索还说,从今以后,他们将带领许家所有人,抵制暴君许牧!”
“暴君?”
许牧一怔,旋即失声笑了出来。
之前的许牧,配不上暴君之名。
不过如今么。
既然你们要暴君,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暴君!
抢我的银子?
你们有几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