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聚着,突然有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妫昱灏的父亲祁王。
祁王刚来,便让妫昱灏他们离开了,就算沈青霞也得回避。
众人自然不会反抗。
待他们回避之后,许牧便静等祁王说什么。
然而,祁王却立在一侧,根本不说话,甚至都没有坐下。
这令许牧一怔。
啥意思?
等人?
不多时,两道身影赫然出现在了院子之中。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青年,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躯的老者。
见到这两人,祁王依旧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许牧起身,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青年却是自来熟的笑着道:“坐下即可,闲着无事,找你聊聊天。”
青年坐下后,许牧也直接坐下,开口问道:“不知兄台是?”
青年毫不犹豫的回道:“姬钊,你应该听说过我。”
姬钊?
许牧怔了怔。
没听说过啊。
许牧面带疑惑的看向了祁王。
祁王却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根本不理会许牧。
许牧不由苦笑道:“阁下应该是皇子之一吧?”
许牧此言,却是令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真没听说过?
姬钊怔了怔,而后大笑了起来,旋即对跟着来的老者说道:“福稜,这小子真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老者也面露苦笑,只能说道:“是他见识短浅。”
许牧白了老者一眼。
啥叫我见识短浅了?
老者当即向着许牧瞪了一眼,便是这一眼,令许牧心神一荡,确认了老者的实力。
武圣!
这个像是老仆的老者,竟然是一尊武圣!
许牧又看向了姬钊,姬钊则单手一挥,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给挥到一旁,而后又拿出了准备好的酒菜。
他给许牧倒了杯酒后,才淡淡道:“我是太子!”
许牧脸色一凝,当即站起。
眼前的青年,竟然是大周太子!
这可不是玩笑话,毕竟祁王在这里,眼前的青年若非太子,敢这么说的话,祁王恐怕已经出手了。
许牧稳了稳心神,而后重新坐下,笑道:“不知殿下来找草民,所谓何事?”
“懂些礼数,但是不多。”
姬钊笑笑,端起酒杯示意许牧。
许牧也不客气,一饮而尽。
本就不喜饮酒的他,根本尝不出酒的好坏。
只是淡笑道:“我不喜繁文缛节,不过你毕竟是太子,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许牧此言,令祁王和福稜都是一怔。
敢与太子如此说话的人,还真没几个。
姬钊也是怔了怔,而后笑道:“有意思。”
许牧笑问道:“殿下来此到底何事,若没有重要的事情,草民还得准备明日的大比。
毕竟是在封神台上,草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姬钊白了许牧一眼。
你哪里紧张了?
姬钊也不废话,当即问道:“如今天下大势,你如何看?”
“不看,也轮不到我看。”
许牧摇摇头,直言道。
他不愿谈论朝廷与天擎剑派的事儿。
姬钊叹了声气,道:“我大周王朝,东有海族,北有妖族,西有凶蛮,南有巫蛊百族,便是我大周王朝境内,如今也已有三大大型魔窟,十二座中型魔窟以及六十三座小型魔窟。
无论哪里出了差错,对我人族来说,都是灭族之患。
朝廷不易啊!”
许牧苦笑:“殿下有什么话,直言即可,朝廷容不容易,不是我一个草民能够妄议的。”
“你小子……”
姬钊苦笑,叹息道:“那我便直言了。
以你之天赋,将来必可掌控天擎剑派。
我希望,将来你掌控天擎剑派之后,能为朝廷分担。”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并非要你带领天擎剑派臣服朝廷,而是想让天擎剑派镇守幽州北疆,以及北方一座大型魔窟、五座中型魔窟和二十三座小型魔窟。”
“殿下也太瞧得起草民了。”
许牧幽幽道:“一来,草民实力还弱,将来是否能掌控天擎剑派,还是未知之数。
二来,天擎剑派这些年来被朝廷打压到这般地步了,如何去镇压这么多魔窟?”
“若我取消对天擎剑派的打压呢?”
姬钊一脸认真的说道:“另外,朝廷还可认可天擎剑派在北方的地位。
听清楚,不是在幽州的地位,而是在北方的地位。
洪江以北,天擎剑派掌门,可辖制朝廷的封疆大吏!”
许牧闻言,心中不由一动。
若朝廷真给天擎剑派这样的权力,天擎剑派可在短时间内重回巅峰,到时候朝廷就算是想对付天擎剑派,也是晚了。
不过,许牧想不明白,姬钊到底为何如此?
等等,辖制洪江以北,大周的半壁江山?
许牧细思极恐啊。
西凉就在洪江以北,瀚州也在洪江以北。
朝廷下令天擎剑派能辖制洪江以北的封疆大吏,天威王和瀚州那边能同意?
到时候,天擎剑派与天威王和瀚州斗起来,朝廷好坐收渔翁之利?
许牧两眼微眯,微微抬眸看了姬钊一眼。
他弄不懂姬钊为何如此做。
是想要让天擎剑派牵制天威王赵屠生,还是朝廷真的撑不住了?
他想了想,还是回道:“草民还是那句话,天擎剑派不是草民能左右的,草民也没有那个能力。”
姬钊此时忍不住面露惊讶之色。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对如此大的权力诱惑,竟然无动于衷?
“呵呵,不着急回答,我相信,不久的将来,终有一日,咱们俩会好好的谈论此事。”
姬钊笑道,而后又举杯。
许牧也没客气,举杯一饮而尽。
姬钊没再说什么,起身便离开了。
老者福稜自然是跟着他离开的。
不过祁王却没走。
待姬钊和福稜离开之后,祁王才开口问道:“明日之战,有几分把握?”
许牧笑道:“十分!”
祁王点了点头,而后道:“我那一千万亿下品元石对赌的深意,你应该明白吧?”
“什么深意?我不明白啊!”
许牧一脸疑惑。
不像是装的。
祁王脸色一黑:“小子,你可想清楚,坑本王的钱,你能否带出镐京。”
许牧苦笑:“妫叔,别生气啊,侄儿刚才只是和您开个玩笑。
侄儿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您那是抛砖引玉呢。
放心,对赌的这些元石,我会给你们分一成的。”
“放屁,说好的三成,怎么变成一成了?”
祁王怒道。
许牧一本正经的道:“三成是开赌盘获利的三成,对赌又没经过赌盘,可不在咱们的契约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