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隐形的腰杆轰然碎了,身上的倔强瓦解冰消。
傅骁霆用最快最无耻的手段驯服她。
他停了手。
顾晚得到自由的手无力地垂着,如果不是靠傅骁霆支撑,她可能早已瘫软在地。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微微泛着光,黏黏的,她小脸上发麻发臊。
他眯起黑眸,深沉的眸光紧锁着她,嘲弄地勾了勾唇:“还有话要说么?”
顾晚得极为狼狈。
她眸光潋滟,有气无力地盯着傅骁霆。
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提,所以不跟她做到最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觉得她脏?
如果她的记忆完整,她会理直气壮,可她的记忆不完整,她没法子为自己辩解什么。
“晚晚,我不在意你以前的私生活,你也好自为之。”
傅骁霆永远从容自若。
他松开她:“换身衣服,去餐厅吃饭。”
说罢,他拿了件西装外套,离开了衣帽间。
顾晚颓然地跌坐在地毯上,双手抱膝坐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傅骁霆是告诉她,他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没资格斥责他出轨。
但婚姻期间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们不一样。
顾晚站起身换衣服,没立马去餐厅,而是去了傅骁霆书房。
她站在一个保险柜前,循着记忆按下密码。
这个密码是她在傅骁霆身边花了一年多的心思,才得到的。
她从里面拿出一枚章子。
这是她爸的,花好有些合同只有盖了这个章子才能生效。
她不知道她爸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傅骁霆。
但为了摆脱傅骁霆,她急需用到这样的东西。
顾晚把伪造的章子放进去,将拿到手的东西藏了起来。
傅家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按照辈分一一坐好,顾晚挨着傅骁霆坐着。
餐桌上很安静。
饭吃到一半,傅老爷子发话了:“骁霆,给晚晚剥只虾吧,这虾味道不错。”
“嗯。”傅骁霆应声,当做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优雅地给顾晚剥虾。
顾晚的心微痛,她对虾严重过敏,跟傅骁霆说过两三次,他又不记得。
傅老爷子见傅骁霆在剥虾,对顾晚中气十足地说:“晚晚,你妈去世后,我们给了你一个星期缓和情绪,谁也没打扰你。既然现在骁霆给你递台阶,你就不要闹了。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你少信,素素只是骁霆的妹妹。”
几句话,出轨被洗白,傅骁霆没参与她妈妈的葬礼一笔带过。
现在是她在无理取闹。
顾晚觉得可笑。
剥好的虾被傅骁霆喂到她嘴边,现在已经不是吃虾那么简单的含义。
如果她吃了,傅骁霆出轨的事就此翻篇,维持所有人的体面。
如果她不吃,就是不给傅老爷子面子。
老爷子在京市位高权重,他发话卡了花好那份批文,意味着他以下的人没人敢批花好其他手续。
顾晚在挣扎,她能想象自己吃完的后果,胸闷,心悸,呼吸困难……可能要洗胃。
她只误食过一次虾,那次去洗了胃。
那种感觉很难受,吐得满床满脸都是,恶心又要命,她很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时,餐桌上,傅骁霆的继母蒋安琪说:“我好像记得晚晚对虾过敏。”
她说着温和地看向顾晚:“晚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