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陆青禹的目光穿透了半开的门缝,急切地试图窥见祠堂内的情景,却只能捕捉到昏黄烛光下摇曳不定的影子。
这份静默让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担忧,生怕苏乐悠在祠堂内出了什么状况。
然而,他又不敢贸然闯入,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打扰到她的静养,或是触动了她那不愿为人知的敏感情绪。
“大表哥有何事?”苏乐悠垂眸,轻声问道。
“乐悠,我不知道老太太会对你用刑,我刚去见了老太太替你求了情,免了祠堂罚跪。我来接你回听雨轩。”
“不用了大表哥,老太太既然罚了我,你也别再去求情了。再惹出风言风语,对我们都不好。我是自愿在这里忏悔的,你回去吧。”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开门,也没有和陆青禹见上一面。
这让陆青禹一时无言以对,心中充满了自责。今日他没有护着她,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一切。他还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时,秋月走上前来,对陆青禹说道:“大公子,小姐现在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也不想再有任何蜚语了。大公子与小姐还未成亲,人言可畏啊。如果大公子真的怜惜小姐,就请回吧。”
陆青禹听了秋月的一番话,只能无奈地叹气。他默默地转身离开,心中却对她更加担忧。
“小姐,我来给你上药。”秋月走进祠堂,轻声说道。
“不是刚刚已经上过药了吗?”苏乐悠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药……不一样……”秋月怕苏乐悠不肯用,就哄骗她说,“这是姨夫人特意为你送来的。”
说着,秋月小心翼翼地为苏乐悠上药。
触目惊心的三道鞭痕在她洁白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鲜艳,皮开肉绽,让人心疼不已。
她家小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刑罚,秋月心里难受极了,她轻轻地吹着伤口,生怕弄疼了苏乐悠。
苏乐悠发出轻微的嗯哼声,显然是在强忍着痛意。
秋月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更是充满了怜惜。
三日后,苏乐悠终于回到了听雨轩。
秋月看着她红肿的膝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大公子已经替您求了情,您本来可以不用跪的。”
苏乐悠轻轻地掀了掀眼皮,“这三日我考虑了很多。姨母在这硕大的侯府里,虽然看似威风凛凛,但其实也过得并不轻松。我应该帮着她一些,不能让她太辛苦了。”
秋月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出这些话,但她知道小姐一向有主见,便也没有再多问。
“好了,别说那些了。秋月,你再替我上些姨母给的药吧。”苏乐悠轻声说道。
秋月手抖了一下,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替苏乐悠上药。
接下来的几日,苏乐悠安静地在听雨轩养伤,她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包括她的姨母。
“小姐,为什么连姨夫人的探望也拒绝了呢?”秋月不解地问道。她实在想不通,她家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乐悠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既然说了病了,就都不见了。你替我去给姨母道谢,也将我身子的情况告知她,让她不用为我操心。明日的马球赛姨母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你若是问她我这里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告知她我很孤单,想岑玉安了。我出不去,能否让她来陪我几日。”
翌日,侯府外热闹非凡,马球赛即将开始。
苏乐悠在听雨轩里就能听到外面的锣鼓声和欢呼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应该去看热闹了。
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也都蠢蠢欲动,很想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