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少女打扮得脂粉浓厚,他只记住了大致轮廓,未曾看清其真实容貌,难怪总觉得似曾相识。
“师妹误会了,当日之事确是我失礼,且……”
“罢了,你的解释我不想听。”宋霜离说着,举杯将那灵液琼浆一饮而尽,拧眉抱怨:“真是寡淡无味,不如随我去那炼魂之地逛逛。”
“尚未用膳,怎能前往?”靳舟澜一愣。
“无妨,既然是师兄做东,自然应去我心仪之处。”宋霜离话音未落,便径直起身离开,留下愕然的靳舟澜。
那一晚,靳舟澜记不清饮下了多少灵液,送宋霜离回到洞府后,甫一下车便沉沉睡去。
宋霜离似乎体内蕴藏着两个迥异的灵魂,一位如仙子,另一位则如魔魅。靳舟澜能感知到她内心深处沉重的思绪,但他并未追问,对方也没有提及任何事情。
两人之间唯一能深入交流的话题,或许只有宋霜离指着他的胸膛所说:“我救治了你爱女的性命,你欠我一份大恩。”
对此,靳舟澜并未否认,这个恩情确实难以偿还。
次日清晨,东方微露晨曦时分,靳舟澜已被寒意唤醒。他没有返回洞府,而是驾车直奔自家炼器坊。
忙碌了一个上午后,他又驱车疾驰至疗伤殿。在那里,小妮已经睁开双眼,苏向宛正轻手轻脚地替小妮擦拭面颊。
“孩子情况如何?”靳舟澜关切询问。
“好转许多,不过目前还不宜进食。”苏向宛蓦地扑入靳舟澜怀中,低声说道:“谢谢你。”
“说什么谢呢,傻丫头。”靳舟澜轻轻摩挲着苏向宛的秀发,转移话题道:“那位前辈在哪里?”
从医谷归来的靳舟望被其孙宋灵芸接走,离去时留下一道传音符,并嘱咐苏向宛,一旦前往齐州,务必寻访他老人家。他还评价靳舟望不应久居曹州这片荒芜之地。苏向宛详细转述着,将写有宋老联系方式的玉简递予靳舟望,并告知:“那位护士长老前辈已将小妮的所有疗伤费用尽数退还,言明由宋老爷子一手承担。”
“齐州,乃省府所在之地。”靳舟望淡然一笑,心中早已明白宋老爷子并非俗世常人。“看来这次,我们欠下了一桩深恩。”
“还有一件事情。”苏向宛突然开口。
“何事?”靳舟望询问。
“据说今早有修士执法队来到医馆,似乎是因为昨日之事,江镇涛受伤颇重。”苏向宛轻叹一口气,自责不已:“都怪我。”
“无需挂怀,此事与你无关。”靳舟望揽住苏向宛,宽慰道:“我会安然无恙的。”
他口中虽如此说,内心却对此事有所顾虑,毕竟尚未得知江镇涛的具体状况。然而既然执法队未曾找上他,他也无法主动涉入其中。
——
在疗伤殿内,江镇涛头部高肿如馒头,面部缠满治疗仙绫。
“刘秘书,你就不能为我换个静养厢房么?”刚刚醒来,发现仍在疗伤殿内的江镇涛怒火中烧,尤其是在看到秘书刘仍在身旁。
“阁主,此刻厢房皆满,确实难以腾出空位。”刘秘书无奈地道:“不如我们转至另一座仙宗疗伤吧。”
“真是晦气至极,喝水都堵牙缝。”江镇涛挣扎起身,却不由得一声痛呼。
“阁主,您莫要随意动作,经诊断您的两根肋骨已然折断。”刘秘书连忙提醒。
“靳舟望,你好狠哪!”江镇涛咬牙切齿:“报警了吗?我要让执法队将靳舟望绳之以法!”
“已经报了案,只不过……”刘秘书犹豫片刻。
“可是如何?”江镇涛追问。
“执法队那边派来了使者,声称上级下达指令,不得插手此事,故此让我奉劝阁主,勿做无谓之举。”刘秘书语气低沉地说道。
“什么?上级?”江镇涛震惊之余,胸中剧痛让他冷汗涔涔而下,但比起**之痛,更为难忍的是那份无处宣泄的愤恨。
“莫非是那位来自省府的高层?”江镇涛满面疑惑,寒声问道:“刘秘书,你替我去查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