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见刘统勋的反应,心中已有几分把握,便继续深入说道:“刘统领,您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想必对自己的处境也了如指掌。一旦知府大人推举李玉山为协防营统领,李统领与知府大人必将紧密合作,对上自然能应对自如。然而,对于下面的人马,自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必定会培植自己的势力,排除异己。届时,刘统领您所掌管的兵马恐怕也难保不失。到那时,您将如何自处?难道真要让自己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吗?”
杨林的每一句话都如针尖般刺入刘统勋的内心,让他面色惨白,额头冷汗直流。
刘珠听着杨林的分析,也不禁眉头紧锁,反问道:“那依你之言,我岂不只能嫁给欧阳文,才能帮我父亲渡过此劫?”
杨林此时已无暇顾及与刘珠的私人恩怨,他见刘统勋的神情已有所动摇,便微笑道:“刘统领,选择权依然在您手中。若您选择投靠我杨林,我保证刘家在这金昌城的地位不动摇,您依然能稳坐副统领之位。若将来局势有利,或许还能助您登上协防营统领的宝座。至于以后的发展,自然要看您个人的能力和表现了。”
刘珠听到杨林这番掷地有声的承诺,不禁目瞪口呆。虽然她心中仍对杨林抱有怀疑,但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却又不禁觉得,总给人一种肯定可以实现的感觉。
刘统勋则望着杨林,心中波涛汹涌。回想起之前询问魏万全关于杨林的看法时,对方曾言只能善意结交、不可得罪,至于是否投靠则取决于自己。当时他还纳闷为何魏万全会用“投靠”一词,现在看来,魏万全恐怕早已是杨林的人了。
尽管刘统勋对杨林商人身份一直有所疑虑,他相信杨林的身份不会是表面如此简单。但让他押上刘家的未来,总觉得有些草率,他渴望更深入地了解杨林的实力,因此试探性地问道:“杨公子,此话当真?您是还有其他什么手段吗?”
杨林明白刘统勋的弦外之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答道:“刘统领,在未成为盟友之前,我自然有所保留。但您与魏万全交好,他的话应该不会让您失望。他应该给你提过我与京城某位官员的交往吧。”
刘统勋闻言,心中一动。他确实从魏万全那里听说过杨林与京城官员的密切关系,但具体是谁,魏万全并未明说,毕竟魏万全作为杨林的人,也知道分寸。
而魏万全之所以会提及京城,也是杨林之前有所授意,但同时叮嘱魏万全可说但不能全说,毕竟当时对方还不是自己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刘统勋终于下定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郑重地向杨林抱拳拜道:“承蒙杨公子不弃,我刘家愿归附于您!”
杨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连忙起身将刘统勋扶起,赞赏道:“刘统领果真是识时务之俊杰。”言罢,两人重新落座。
此时,刘珠见父亲对杨林如此恭敬,心中有些不满,她嘟囔道:“爹,归顺就归顺,何必对他如此卑躬屈膝!”
刘统勋淡淡地看了女儿一眼,解释道:“朝堂之事,你尚不懂。无论功绩多高,职位比你大的,你还是得低头。那宋正阳、欧阳文,哪一个不是我要行礼的?”
杨林心中暗骂:这刘珠在此,还真是有些多事,没有助力还给自己增加诸多不便。看来,我还是得想个法子将她暂时支开。
他笑着补充道:“刘统领既已成为自己人,我自然要让您安心。但有些话,还需单独与您说。”
刘统勋立刻会意,他朝身旁的刘珠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然而,刘珠似乎并未察觉,依旧纹丝不动,显然并不愿意就此离开。
刘统勋见状,只得板起面孔,严肃道:“珠儿,你先退下,我和杨公子有要事相商,切勿因小失大!”